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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二和男三HE了![穿书](64)

从第一眼见到席端,他就上心了。

雨来得又快又急,噼里啪啦兜头砸下来,没给人任何准备的时间。

冰冷的雨珠击打在脸上、身上,寒气入体,段书桐冻得一哆嗦,忙逃到店面的门檐下,顺着门檐走。

可这条路的门檐只是少数,他还是被浇成了落汤鸡,只能加快脚步,往酒店跑。

“噗通”一声,兜头撞进一人怀里,他单手捂着脑袋,没看清,只低头道:“对不起对不起。”

刚要侧身挪开,就被人捉住手腕,掌心的温热,透过冰凉的肌肤,瞬间烫到了心底。

“拿着。”黑色的伞柄递到面前,男人的声音低沉而熟悉。

段书桐下意识抬首,怔怔瞅着对方,却又在想:他现在一定很狼狈,一定很丑。

见青年没动静,席端强硬将伞柄塞入他手,迅速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他肩上,又拿回伞,“穿上。”

段书桐低首乖乖穿上,跟随男人脚步,一同往酒店走。

伞外雨幕成帘,伞下一方天地,两人靠得近,却又离得远。

过了好一会儿,段书桐才哑声问:“你怎么会来?”

席端淡淡道:“下雨了。”

一股酸涩陡然袭至鼻腔,段书桐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席端皱皱眉,将伞往青年那边更倾了些。

回到酒店,段书桐第一时间洗了个热水澡,却还是觉得有点发寒,脑袋昏沉得厉害,窝在被子里,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有人在唤自己,想睁开眼睛却又睁不开,像是被什么黏住了一样,要说话却怎么也张不开嘴,脑子沉重得不听使唤,急得他直皱眉。

“他怎么样?”席端看着床上面露苦色的青年,问医生。

“感冒,有点低烧。”

“怎么治?”

“多喝水,这种会自己慢慢恢复,不是太严重。”

席端拧眉,“可他现在很难受。”

医生很冷酷,“感冒都会难受,你要实在不放心,给他吃点感冒药。”

席端:“……”

一旁的岑宁忙道:“什么药,我现在去买。”

然后跟医生一起出了房间。

等房间里彻底没声音,段书桐终于艰难地睁开酸涩的眼,就看到床头坐着一个人。

“我去倒水。”见他醒了,席端半句废话都没,去倒了一杯热水过来。

段书桐身上有点酸疼,撑着胳臂坐起来,颇有几分不好意思,“谢谢。现在几点了?”

“晚上十点。”

段书桐咕噜咕噜喝完水,席端问:“还要?”

青年点点头,他确实有点渴了。

目光落在男人倒水的背影上,他打起精神,“你们怎么知道我生病了?”

水入杯子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回响,席端倒完水,重新回到床边,神色淡淡,“微信不回,敲门不应。”

段书桐握住杯子,“谢谢。”

“不用,”男人眼睫低垂,“段董之前让我多照顾你。”

段书桐:“……”所以这些照顾,只是因为他父亲的嘱托?

他本来就藏着事儿,生病后情绪更加不稳定,席端无微不至的关心又让他生出贪婪,各种复杂心绪纠结交错,他只觉得眼眶涩得厉害,嗓子眼像是有只手在生拉硬扯,紧得发疼。

吨吨吨喝完第二杯,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他直接滑进被子里,翻身背对席端,闷闷道:“我想睡觉了。”

“等吃完药再睡。”男人态度有些强硬。

不得不说,病人的情绪是真的反复无常,原本已经被理智紧紧压下去的心思,在这一瞬间差点全部爆发出来。

段书桐真的很想问席端:你这么照顾我到底是因为什么?

如果是因为他爸,那大可不必,他不是未成年;如果是因为把他当朋友,那他宁愿不要做朋友,太憋得慌了。

他到底忍住了,只故作冷漠道:“你不用管我,先回去吧,我睡一觉就好了。”

房间里静寂得只剩下呼吸声。

段书桐躲在被子里,一只耳朵却竖起来,可一直听不到动静,他又开始胡思乱想:席端在干什么?他现在什么表情?他会怎么想我?会不会觉得我在无理取闹?

然后又想:借机让他讨厌自己不也挺好,省得天天看得见碰不着,反而自己抓心挠肺,难受得要命。

但一想到席端会讨厌他,又觉得心脏隐隐作痛。

想到最后,他自己都糊涂了。

终于,岑宁的敲门声打破沉寂,感冒药被送来,席端倒来第三杯水,语气很沉静,“起来吃药。”

段书桐:“……”他怎么一点都不生气?

只好面无表情爬起来,就着水吞了药片,微笑对岑宁道:“谢谢岑哥帮我买药,时间不早,你们回去休息吧,明早还要去会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