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地为牢(66)

江妤赖洋洋地挣扎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有起来，“起不来，不洗了……”

乔致远将擦头发的毛巾扔的老远，掀起了被子钻了进去，顺手关了床头灯，“睡觉，明儿还有一堆事呢。”

只是这眼睛还没闭上呢，电话就响了。乔致远摸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犹豫着要不要接。

江妤这会儿还没睡，当然听见电话铃声了，而且用脚指头猜也知道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江妤憋闷的慌，瞬时觉得胸闷气短，脾气立马就上来了，口气挺冲的，“谁呀，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乔致远这会儿更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了。

铃声断断续续的，响了停，停了又响，大有不接誓不罢休的架势。江妤别说睡觉了，不失眠都算她睡眠质量高了。

“接吧……”江妤被烦的妥协了。

乔致远这会儿倒是听话，或者说已经整装待发就差发号施令了。江妤话音刚落，他就迫不及待地接下了。

这通电话通话不到一分钟，乔致远除了单音节的‘嗯，啊，哦’就没说出一句完整话。

江妤心跟明镜儿似的，乔致远这是在避讳她，如果这通电话不是非接不可，而且还是在她的面前接下的，或许这通电话的意义就不一样了。

乔致远挂了电话，匆忙地交代了一句，“有件要紧的事儿我得去处理，你先睡不用等我……”说完就捞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就往身上套。

江妤只觉得心口闷得上不来气，那股子别扭劲儿上来了也顾不上那些有的没的，较起了真儿道：“我不舒服，今晚你别出去了。”

乔致远正在系衬衫扣子，听她说完话，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但也没有打消要出去的念头，很快的把一排扣子都系上了。

“你今儿这是怎么的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江妤有些蛮横地回道：“心慌，胸闷，上不来气，浑身上下没一个得劲儿的地儿。”

乔致远知道她又在使小性儿了也没太在意，“好了，别闹了，我快去快回……”

“我没闹……”江妤难得硬气一回，“不出去不行吗？我就想你留下来陪我。”

乔致远一怔，动也不动地瞧着江妤，过了许久，轻叹了一口气，关灯又躺了回去。

黑夜里，两人都跟烙饼似的在床上翻来覆去，觉意全无，各怀心事。江妤终于搬回了一局，但是却没有一丁点胜利的喜悦，只觉得心里空牢牢的悬在中间，上下两边都够不着，晃晃悠悠的，充满了危机感。

江妤觉得这样好没意思，留住了人，心不在这儿，束缚了他也委屈了自己。与其这么互相折磨，倒不如自己大方些。

“你去吧……”

乔致远没动弹，声音闷闷的，“你不舒服，我陪你！”

“我好了，没事了……”

乔致远翻了一个身，“我不想你胡思乱想……”

“你不去我也一样胡思乱想，所以你还是去吧，急事最好别耽误了。”

“……”乔致远沉默了一会儿，起身接着穿衣服，“我去去就回，你先睡着……”

“嗯！”江妤缩在被里低声应了一句。

一阵穿衣服的窸窸窣窣声后，就听见门开了又关上，然后恢复平静。

这晚江妤睁着眼睛等到了天亮，却始终没见乔致远回来。

第45章

陆馨就是江妤跟乔致远中间隔着的那层窗户纸, 一天没捅破，两人就还维持现状, 只是彼此都多了一些心思。江妤还跟以前一样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 乔致远就是有心想解释也不从下口, 最后只能就这么含含糊糊地不了了之了。

两人不咸不淡地处着，表面上风平浪静, 暗地里却是波涛汹涌。江妤明显地感觉到乔致远对自己不像以前那样热乎了, 见家长的事也没提到日程上，江妤暗戳戳地提醒过几次，都以乔致远‘到时候再说吧’敷衍过去了, 至于结婚更是提也不提了。谈个恋爱像捉迷藏似的, 江妤也觉得累得慌，再这么下去不疯魔也崩溃了。江妤没打算一直这么隐忍下去, 甭管是分是合，她还是要跟乔致远说清楚的，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如果不是后来的发生的这件事，他们的关系也许一直找不到突破口，最后很可能就那样稀里糊涂地不欢而散了。

那天他们正在吃晚饭, 乔致远的手机忽然响了。也许他没想到这个时间点陆馨会打电话吧，所以连来电显都没看就直接接了。接起来听出是陆馨的声音, 乔致远下意识地看了江妤一眼，然后飞快地移开目光。这个时候不管是挂断电话还是换个地方听都显得欲盖弥彰，更是说不清楚了，所以只能硬着头皮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