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水(57)

“……”她颤抖着身子，伸出粉色的舌尖，然后缓缓凑近少年的双足，“求你……放过她。放过我的女儿……”

“哈哈哈哈哈哈哈！”少年仰天长笑，“真是个白痴女人！”

少妇握紧双拳，隐忍着心中的怒火，和恐惧。她害怕这个少年，这个比恶魔还可怖的少年。从第一眼在她先生的书房里看到他时，她就有这种强烈的感觉……

“你是谁？为什麽在这里？”推开书房的门，当俊美得宛如天人的金发少年进入她的视线时，她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艳和迷惑。特别少年那双如同大海般深邃的蓝色眼睛，让她触不及防地坠入进他的控制之中。这……太危险了。

他让她害怕，本能地害怕，想要逃开远远地逃开他。

“来杀你的人。”他纤型优美的薄唇噙着邪肆魔魅的笑意。他的声音清澈，语气温柔，说得仿佛杀人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她怔在原地。

“说吧，你想怎麽死？”他那双美丽的蓝色眼睛像盯住猎物一样，死死捉住她，“放心，我很温柔，只要你配合，我会送你一个毫无痛苦的死。”

骗人！她在心底斥道。没有什麽死亡是毫无痛苦的，对于活着的人来说，被留下的人来说，那是永远无法承受的伤痛！生命的宝贵，怎麽能如此轻贱？

少年迈着优雅的步子，慢慢地走近她。

“选吧，你想要怎麽死，女人？”

人群渐渐散去，就好像刚刚什麽也没有发生过。

“你的名字叫闵柔？”陌生的叔叔这麽弯腰询问她。

“妈妈……我要妈妈……”她的妈妈不见了！她要妈妈！

“乖，小闵柔不哭，叔叔带你去找妈妈好不好？”

不要！她不要这个叔叔带她走！可是不论她怎麽哭泣，怎麽摇头，怎麽挣扎，对方还是强行将她抱上了等候在路旁的小黑车里。

“你们太慢了！”一上车，她就被丢到了后座位上。坐在前排的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侧过身，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她后，似乎有些不悦地对抱她上车的男人说道，“连个小女孩都搞不定麽你们？”

“这小鬼一直在哭闹！”陌生的叔叔一改先前和善的表情，怒气冲冲地啐道，“麻烦死了，赶紧找个老鼠把这女孩转卖了吧！”

“急什麽？这小鬼是不是香水原液还有待验证呢！”女人盯着她的眼神，就像一条毒蛇盯住食物般，“如果她爸爸说的是真的，就定能卖个大价钱！”

男人露出嫌恶的目光：“我对幼齿没兴趣，还是得老鼠来了，让他们自己验身！”

“也行。”女人把视线从她身上挪开，“反正我们人也绑了，雇佣金也拿到了。先卖了她再说！”

为什麽？她惊恐地望着周遭的人。为什麽他们要将她带到这里？

不要过来！讨厌！不要用手碰她！她大哭起来却没有人理会。

救命！妈妈！爸爸！谁来救救她！

“别哭了，你爸爸妈妈不会来的。”猥琐的小个子男人从那帮陌生叔叔手里接过她。他像扛货物一样把她扛在肩头。

“爸爸……妈妈……”她的眼泪落在脏兮兮的地面上。

他们分开她的腿，提取并检查了她的□□。

“是香水原液，而且香味不错。”小个子男人“嘻嘻”地笑道，“货色不错。不过一会儿出去还是要和那些强盗压压价钱。”

“那我这就去通知部分贵客，明天晚上就可以牵她上展示台了。”

“把她洗洗干净，别浪费这些原液，都留着！”

“了解！”

她听不懂这些人在讲什麽，但隐约知道他们在讨论她的下场。

看着他们挨近她，她无法抑制害怕地大声哭喊起来。

“放开我！我要爸爸！我要妈妈！放开我！不要碰我！！！”

但这些人完全不在意她，他们仅仅把她当作一件值钱的货品，一笔可观的收益，一个即将被贩售的香水。

妈妈在哪里？

为什麽只剩下她了？

那些吃人的眼神，紧紧压迫着她每一根神经。她明明穿着衣服，却好像浑身赤.裸一样。

她就这麽孤零零地站在展示台上，迎接着台下戴着面具的男人女人们审视的目光。不要看她，拜托！不要再看她了！

没有哭泣也没有尖叫的她，像一尊毫无生气的玩偶娃娃。

她的眼泪早已流干，而她的嗓子也早已沙哑疼痛地无法再开口。

所以她只能戴着颈环，手链脚链，安安静静地站在台中央，等着某个人将她买下。

“……”突然一道比其他视线更为灼热，露.骨的目光，深深地锁住了她。令她无法忽视的目光！

她被迫抬起头，望向那道目光的来源。对方的身材修长，有着一头让人为之侧目的银色长发。面具后的那张脸，不知美丑，也不知老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