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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暴君后我每天都想守寡(91)

君王悄悄红了耳。

“孤今晚……能留下来么?”

卫敛勾唇:“好啊。”

然后等姬越今夜被撩得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时,他就将人一脚踹下床,再云淡风轻道一声:“您忘了么?臣还没忘。和您的折子过去罢。”

让姬越也知道这种不上不下的滋味。

真当他卫敛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想上就上的?

他睚眦必报着呢。

-

“对了,说到玉。”姬越忽然想起什么,“喏,送你这个。”

他将一块色泽通透的白玉递给卫敛。

白玉穿了红绳,刚好可以挂在脖子上。

卫敛接过,放在掌心细看了看,是一只栩栩如生的小狐狸。

玉石温润,纹路精致。

狐狸眼半眯着,又是狡黠,又是懒倦,透着满满的灵气。

最惊艳的还是小狐狸的嘴巴处,衔着一根花枝。

正好垂到心口。

开出一朵尽态极妍的花。

一眼就能看出雕刻之人倾聚了多大的心血。

卫敛静静端详了好一会儿,一言不发。

姬越有些紧张:“喜欢吗?”

“孤随便做的。”他竭力做出“孤只是做着玩玩顺便送你,绝不是为此不眠不休赶了好几个通宵呕心沥血”的模样。

然而最终还是没忍住,姬越等了半天,见卫敛还没反应,不由出声询问:“你开心吗?”

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期盼。

你开心吗?

卫敛垂首,安静地摩挲着玉。

他记忆力极好,瞬间就想起了那话本上端端正正的批注。

——这玩意儿也值得开心至此,真当大家小姐如此没见过世面?

——亲手所做的心意难道真的很贵重?

——真的会让人很开心吗?

——那就勉为其难给卫小敛做一个吧。

——孤想让他开心啊。

他想起姬越这些天总是躲在御书房忙活。

也想起姬越指尖那道被划开的血口。

这辈子,大概从未有一个人,对他这样上心过。

卫敛沉默半晌,轻叹了口气。

那点幼稚的报复心也没了。

心是骗不了人的。

他很开心啊。

小狐狸心花怒放着呢。

-

夜凉如水,月上柳梢。

卫敛一身亵衣,坐在铜镜前,执了篦子慢慢梳理自己的长发。

姬越在屋里踱来踱去,看起来比他还紧张。

卫敛本来还有一丝忐忑的心都被他弄得毫无波澜了:“你消停点。”

姬越有些无措:“孤害怕,孤上战场都没这么害怕。”

“……能不能有点出息。”

青年低下眸,压下那一点纷杂的颤动,默不作声地开始解衣带。

……

骨节漂亮泛着绯色的五指攥紧锦衾的时候,容华绝代的美人一手撑在玉枕上,额头抵着胳膊,只有在被弄得狠了时才隐忍地发出一声闷哼。

长睫似蝶翼颤,双靥如胭脂红。

玉炉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

美人如玉,满堂逢春。

……

有一朵霜花生于冻土,后来沐到一缕春风,便小心翼翼地试探着破土而出。后来它发现外面有一整个春天,便欣喜地抽出枝芽,开出最艳烈的花朵。

盛开在另一个人的心尖。

第45章 重华

姬越怜惜青年初次,不敢索取过多,堪堪弄了两回便罢。饶是如此,也折腾了将近一夜,待到天色将明,更漏数声,两人才相拥着沉沉睡去。

翌日卫敛苏醒,稍一动身,眉头便狠狠一皱。

姬越恐他生病,睡前帮他清理了些,终归不曾清干净,还能觉出稍稍异样。

他垂眸看自己身上星星点点,静默一瞬,就要下榻去梳洗。

刚掀开被褥就被一只手拉了回去。

“要去哪儿?”姬越将他圈进怀里,嗓音含着些许喑哑。

他声线华丽,十足慵懒又含着丝丝温柔,大早上听着很要人命。

卫敛回头看他。君王散着墨发,噙着笑意,容貌俊美无俦,肩上几道红印……

是被他抓出来的痕迹。

卫敛收回目光,镇定地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姬越思索片刻:“大约……巳时了罢。”

卫敛一惊:“你怎么还没上朝去?”

往日姬越可是卯时不到就得起身上朝的。

“自然是……美人在侧,春宵苦短日高起,”姬越笑道,“从此君王不早朝。”

卫敛觑他:“这锅我不背。你愿意做昏君,我可不做祸国殃民的妖妃。”

“早朝天天有,罢朝一日又如何?”姬越亲昵地拥着他,“可你只有这一回。若你醒来看不见孤,岂不显得孤薄情寡义?”

第一次确实只有一回。

但谁会觉得君王翌日不留下来是件薄情寡义的事。那是天经地义的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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