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脑(2)

你千不该万不该问：“那车行歇业的这段时间，你和员工怎么办呢？”2529说给你送点数和慰问你是他计划表上的最后一项任务。你很好奇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是否会被迫回到仓库休眠，像小感三号在天花板里休眠一样。

“不，”2529说：“我会和其余员工们一起回到工厂被销毁。”

你：“？？？！！！！”

2529礼貌地说：“那么我就告辞了。”

你：“等，等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A 问主管为什么B 让他走C 机不可失，趁他销毁之前暴打他一顿 ????

第2章

A 问主管为什么你赶忙叫住了2529，不管怎么样，这事又不是他的错，销毁也太惨了一点。但2529并不放在心上，他对你解释时脸上还是调用着正常的101号待客用笑容。

“这不是您的原因，是因为主管渎职导致的倒闭。车行和其配套服务机器人是一体的，在没有下一个人类接手前，基于机器人基本法第四条第三则内容，我们需要为这个星球节省资源，回到工厂里，移交自己的最后一份能源。”

不知道为什么，你觉得更加愧疚了。2529说：“您不需要对此感到不适。这是因为我使用的是人类外形，您因为移情原因，会对销毁自己的同类感到恐惧。事实上这是一种错觉，我和您的病床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很不同好不好。但你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时小感三号醒了过来，提醒你应该去做检查了。虽然作为智能病床，它能够为你负责一些基本护理，但做更详尽的检查必须使用医院里的专属器材。这不是由于科技做不到，而是出于简洁高效的资源利用。2529向小感3号输送了你心情不适的原因，小感3号表示已接收，并建议2529：“商务智能MAX九代2529号，你已成为我的病人的不适源，出于医患原则，我将立刻驱逐你离开。”另外它还会推后检查序号，并为你送上一杯热牛奶。

你：“……”你阻止了小感3号，并想请2529送你去检查。

小感3号：“亲爱的你，我建议放弃当前请求，您已和商务智能MAX九代2529号相处超过10分钟，您与他的亲密度已经进一步上升，您将会对他的消失感到恶心，这会加重您的脑震荡和呼吸系统障碍，您的猝死几率将上升百分之零点二。”

你：“我要他送我去检查。”你问2529：“满足我的要求，这应该也属于车行赔偿的一部分吧？”

2529微笑着说：“我与医疗系统感知3号的权限没有交集，我的程序命令是满足您的要求，只要保安机器人不打断我的双腿影响我的行动，我会送您到检查室门口。”

你：“……那就谢谢你了。”

其实你也只是想尽量拖延一下2529号的离开时间。不过你也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2529号说：“如果您喜欢我这个型号，可以向工厂订购。您目前的点数足以定制专属于您的机器仆人。”随即小感3号因为你的血压升高给车行开了罚单，并强行封禁了2529的语音系统。小感3号再次检查你的体征，并将你的检查序号再次推后。同时它建议你花一些点数购买奢侈品，巨额支出的支配快感能有效平息愤怒。

你有一些时间可以考虑买什么东西，另外为了抚慰你的心灵，小感3号通过申请，让2529伸出手指，和它完成权限对接。他将负责送你去检查室进行一次详尽检查。

你的序号是第九号，你躺在2529的手臂上，前面的八张小感3号已经在走廊上悬浮着排好队伍。即使看过好几次你也觉得很恐怖。主脑操控的医院因隔绝原则拒绝人类家属探视【毕竟现在可以通过机器人传感和智脑全息投影联系】。整栋建筑物都是无菌的，里面只有沉睡的病人、安静的病人和机器人。因为你的序号被推后了，在你序列的这批人都是要做手术的，已经吸入麻醉沉睡了。走廊上很安静，一个会和你打招呼的都没有。

小感3号们伸出机械手，正在准备时间里帮助沉睡的病人备皮。而且有一些初步手术可以准备走廊里完成。于是在你的视线里，八张床像蜘蛛一样张开了手脚，开始划破他们的猎物，血冒出来。走廊的墙壁伸出钩子，帮助拉钩。

一切都很安静。毕竟不是第一次看见，你已经有点习惯了。你很谨慎地往后靠了靠而已。同时你确认到，你之所以不忍2529被销毁确实是因为他的人类外形。要是销毁的是这些病床和墙壁，你应该不会这么难受。而且根据智脑上看，医院只是个极端环境，你出院后，看到的东西应该友好得多。同时你想到一个建议。你拉拉2529，他用眼睛询问你。你抱着他的脖子问：“我这些点数如果买你这个车行够不够呢？这样你就不会被销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