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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41)

他在杜绍章的拖拽下奋力扭动身体,几近绝望的大声抽泣:“我要回家……没有我,他会死的……他很快就会死的……”

杜绍章轻易抵挡住了杜宝荫的所有反抗,拖死狗一样把他拽上了二楼,然后弯腰将他拦腰抱起,直接扔进了卧室内的地毯上。

一脚踢上房门,他像一辆战车一样,轰隆隆的碾向了杜宝荫。

杜宝荫真是瘦。穿着长袍时就看他飘飘摇摇,扒光了一瞧,竟是有了瘦骨支离的倾向。可是杜绍章把他压在床上,发现隔着皮肤去感受他那骨骼的形状,似乎也别有一番意趣。反正身体生的匀称,胖点瘦点都不会太难看。

掰开大腿硬顶进去的时候,杜宝荫疼的浑身发抖,含糊的哭泣。杜绍章有些诧异,满怀恶意的嘲笑质问:“你和姓戴的相好了这么久,怎么比在我那里时还没用?”

杜宝荫没有回答,单是哽咽,满脸都是眼泪。而杜绍章来回抽弄了两下,的确是感觉对方那里紧涩的很,简直像个雏儿一样。

他的语气忽然缓和过来,俯下身去把嘴唇凑到杜宝荫耳边,柔声说道:“放松,放松,原来咱们都学会了的,怎么现在就全忘了呢?”

然后他又去亲吻杜宝荫的嘴唇。杜宝荫半闭着眼睛,密长睫毛被泪水浸湿了,越发黑的浓烈。痛苦表情渐渐归于平静,他渐渐脱力似的瘫在了柔软大床上,随着杜绍章的冲击而上上下下。

“明明都湿了,怎么会没感觉?”在渐入佳境时,杜绍章一时失控,有滋有味的说出了调笑言语;一贯严肃的面孔上露出笑容,看起来也像是淫笑。

杜宝荫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同时完全闭上了眼睛。

一场完毕后,杜绍章微微喘息着翻身躺下,静静的休息了片刻。

然后他侧身过去,把杜宝荫拉扯到了怀里抱住:“讲讲你的事情吧!”

杜宝荫面色苍白的蜷缩在他身前,果然轻声讲述了自己这一年多来的生活——从天津沦陷那天开始讲起。

他讲戴其乐被日本兵抓进了宪兵队受刑,讲两个人在难民大潮中挤轮船扒火车,戴其乐怕两个人会被挤散,总是死死的抓住他一只手,一次甚至将他的手臂扯得脱了臼。还讲他在武汉戒鸦片烟,讲他们在满布日本飞机的天空下一边狂奔、一边等死。

杜宝荫的口才不好,讲的颠三倒四,语气很平静,越发衬托出那经历的残酷。杜绍章听到后来,就说:“好了,够了,不要说了。”

杜宝荫立刻闭了嘴,停顿片刻后,却又声音很轻的恳求道:“九哥,帮我找一点磺胺吧。”

“还说?”

“求求你啦。”

“他死了,你到我这里来,我总还养活得起你!”

“他死了,我也……我也……”

“你也死去?”

“在武汉戒烟的时候,他就说过,说我如果熬不过去,他就陪着我一起去跳江。”

“哼!他的话你也信?你知不知道他在天津是个什么货色?你以为他是善男信女?”

长久的沉默。

最后杜宝荫喃喃答道:“我信。”

杜绍章猛然坐起,一脚就把杜宝荫蹬到床下去了。

这一脚来的厉害,能让杜宝荫趴在地上,半天缓不过这口气来。杜绍章精光的坐在床上,横眉竖目,是一尊强壮的凶神恶煞。

不过也无话可说了,十七弟的浆糊脑袋里大概只有一根筋——这样的蠢货越是倔强起来,越是刀枪不入的不听话。

十七弟爬起来给他跪下了,抹着眼泪向他要磺胺。求求九哥啦,帮忙找点磺胺吧,九哥的大恩大德一辈子也不忘,做牛做马也要偿还——也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一套话,不伦不类,像个小要饭的。

杜绍章的心里有些凉,因为知道十七弟是个要脸的人,让他说出这些下三滥的可怜话来,那绝不是一件容易事。

其实这也不奇怪,这个世道能守在一起,又相依为命的遭了一年多的罪,怎么可能没有感情?再说戴其乐那个人——

杜绍章叹了一口气,他就看戴其乐不是好人,绝对不是善类,狡猾得很!

杜绍章把杜宝荫给放了——看眼下这情形,一定是留不住,索性让他走,反正来日方长。

杜宝荫手忙脚乱的穿上了他那一身脏衣裳,杜绍章有心让他洗个澡,再给他找两件好衣服换上,不过心思一转,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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