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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系快穿(245)

她被关了起来,那些人并没有搜身。

好像是去和司青衡交涉了……

没多久,刘三儿进来了,劝她吃饭,先安心,再如何如何。

殷思婷凉凉瞥了他一眼,完全没有胃口。

我都要死了,还怎么吃得下去?

“等等,你过来。”殷思婷招来刘三儿,让他侧耳,说了几句话。

等刘三儿去外面,不出意外的遭到了盘问,他只隐晦一笑,小声说了个什么,顿时传来此起彼伏的笑声。

没多久,有人向殷思婷所呆的房间里,送进一个尿壶。殷思婷有些无语,没想到刘三儿用这个当借口。

也不知道刘三儿会不会把消息送出去。

她坐在床上,拉下床帐,拔出一直藏在大腿内侧的短匕。这是司青衡送的。

她再度看着这柄轻巧灵便的匕首,握柄用力将其刺进心口。

太痛了。

那瞬间,她差点叫出来,但也强行忍住,没发出声音。

好像是什么在破碎。

她看见无尽的黑暗里有一只茧,在匕首刺入的时候,拥有华美轻灵羽翼的蝶破茧而出,翩跹而起,化作无数光点。

人死之前会回顾前生,但她的前生实在狼藉,没有什么可以回顾。一直以来,她都是一颗棋子,别无选择。而现在,她终于可以选择了结这样的人生。不是有什么作用的物品,而是一个人。

好像每个人是她,都能活得比她好。

有个什么声音在喊“翠翠”,她睁大眼睛,看见一只鹦鹉。

那是某个生日时司青衡送的礼物,漂亮又神气,她很喜欢,挂在檐下,天天与它说话。后来有天殷司令心情不好,路过时嫌它烦,把鸟脖子给折了。

刚开始它还没有死,苟延残喘,决计救不活了。她只能抹着眼泪,一点点看它变凉。司青衡问她想不想再要一只,殷思婷拒绝了。后来他再没送过活物。

以前她也不像后来那样胆小。自从那笼中鹦鹉死了,她就怯弱无比,话都不敢大声说。仿佛死的不是鹦鹉,而是“翠翠”。

原来我从那时就已经死了。

殷思婷睁着眼睛,盯着帐顶。

后来偶尔活过,偶尔死着,一眨眼就到了现在。

好像快彻底活过来了。

在亲手拿起匕首时的那瞬间,活着的感觉,如此真实。

好想活一次……

好想去宛城外面的世界看看,好想看南方高大的椰子树,好想看海里的大鱼跃起,好想飘浮在无穷无尽的星空中旅行……

等刘三儿再进门时,只看见殷思婷尚留有余温的尸体。她脸上还带着笑意,像做了一个美梦。

刘三儿神色如常,握紧手心的珍珠耳环,不发一言,定定看着她,看了许久。

她还年轻,才二十几岁。

以后无论如何都想不出她白发苍苍的样子了。

他也想和她说一些软话,让她暂且屈服,以后嫁给他,他虽然不如司青衡,但是会对她很好。

司青衡再下令攻城时,发现对方城门口挂着一个人头。

愈来愈近,愈发清晰。

是殷思婷!

说不上多心痛。

是那种熟人突然死去之后的错愕,像某根弦突然崩断……

应该更早一些送她们离开。

“司君,你的妻子自尽而死,我们很抱歉,如果你愿意投降,一切既往不咎,我们会送你一个更漂亮、更完美的妻子。如果你依然顽固不化,你也会和她一样,人头吊在城门口,直到彻底腐化。”

一个翻译在那边用喇叭喊话。

司青衡回以高喝——

“艹你大爷!”

对面那个翻译突然有点迷茫,不知道该怎么用日语表达,最后折中选了英语:

“太君,your uncle is beautiful!”

虽然翻译有较大误差,但是依然成功起到了挑衅作用。

司青衡麾下的部队纷纷跟随他的步伐,问候对方家里的亲属,以天皇为圆心,大爷为半径,开始疯狂夸赞,后来嫌这个还不够,连天皇的父亲、祖辈都不放过,骂人的声音混合在枪炮声里,让人笑不出来。

炮弹轰鸣,尘埃漫天,遍地残肢断骸。除了变态,没人喜欢这种场面。呛喉的硝烟,温热的血液,司青衡身先士卒,一直在冲锋的第一线。

此时离对方的支援还有一段时间。

司青衡这种不要命般的打法,很快令对方忌惮起来。反正他们有退路,但司青衡没有。

司青衡又夺下了一座城。

这是最后的疯狂,是临死前的扑咬。

他一路行到城门口,对着悬挂着殷思婷头颅的绳索开了一枪。

她的头颅坠下,司青衡猛然扯开衣襟,用胸口的衣服接住了她的头。

触及那温柔恬静的笑,司青衡眼底干涩,但已流不出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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