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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浓,胭脂乱(80)

这个时候,凤瑶在她耳边,声音虚弱嘶哑地说了话:“茉喜,杀了我吧。我宁愿——”

话未说完,因为茉喜双目血红地横了她一眼,恶狠狠地吼道:“闭嘴!”

紧接着她面对陈文德,声嘶力竭地继续怒吼:“选啊!她是大小姐,我可不是!姑奶奶说到做到,不是在逗你玩儿!”

陈文德低头把裤腰带重新系了上,再抬头时,他顺势向身边军官递了个眼色。军官会意,状似无意地向茉喜抬了腿,然而未等他迈出这一步,茉喜忽然转向他锐声喊道:“别过来!你敢过来,我就先杀了她再捅了你!”

军官万没想到她会如此机警,只好进退两难地停在了原地。而陈文德侧过身体一靠桌沿,又抬手掏了掏耳朵,末了嘿嘿嘿地笑了一气,他对着茉喜一抬下巴,“哎,你不疼啊?”

茉喜直视着他的眼睛,不言语。

陈文德清了清喉咙,低头狠啐了一口唾沫,紧接着抬头又问:“你愿意跟我?”

茉喜扫了那名军官一眼,然后对着陈文德答道:“只要你放了她,我就愿意跟你。”

陈文德眨巴眨巴眼睛,哼地笑了一声,笑得浑身一抖。他随即摇晃着站直了身体,懒洋洋地说道:“行,那就你吧。”

茉喜没有动,盯着陈文德追了一句,“一言为定,不能反悔!”

陈文德把两只手插进裤兜里,对着茉喜一点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茉喜知道陈文德绝对不是君子,但是决定赌一把——拿自己和凤瑶的性命赌,赌陈文德这一次会说话算话。

僵硬了的右腕缓缓一转,她从凤瑶的脖子上收回了佩刀。在收刀的同时,她扭头看了凤瑶一眼。凤瑶满脸涕泪,嘴唇颤着发不出声音。缓缓抬起双手,她猛地攥住了茉喜的右臂。抽泣着张了嘴,她没能说出话来,只发出了一串颤抖的呜咽,一边呜咽,她一边对着茉喜拼命摇头,眼睛睁得很大,眼泪珠子成双成对地顺着面颊往下滚。

茉喜像不知道疼似的,用血淋淋的左手接了右手的刀。扭头把刀往军官怀里一掷,她随即用力扯开了凤瑶的双手,迈步走到了陈文德面前。

抬起头仰视了陈文德,她看陈文德是这样的高大,这样的肮脏,这样的凶恶,这样的陌生,但她如同被神魔附体了一般,居然是越来越不怕。

越是饿她,她越要吃;越是杀她,她越要活;越是吓她,她越不怕。有火在她的胸膛里烧,一把烈火,烧得下至丹田、上至天灵。她的脸是红的,她的眼是红的,她半条左袖子鲜血淋漓,也是红的。

陈文德低头和她对视了片刻,末了,忽然向她伸出了一只粗糙的大手。

茉喜不知道他的用意,但是下意识地也抬起手,她把自己的手,搭上了对方的手。

陈文德缓缓地合拢了手指,同时柔声问道:“小姑娘,你多大了?”

茉喜答道:“十六。”

陈文德低头一吻她的手背,随即对她说道:“好,我就喜欢玩嫩的,十六好。”

陈文德一手插在军裤裤兜里,一手领着茉喜,意态悠然地扬着头往门外走——一夜鏖战过后,因为战绩十分美妙,所以他兴高采烈,不困不饿不渴。

精气神在躯体内鼓胀着,单是不睡不吃不喝还不够,他还需要一个有滋有味的好女人,让他狠狠地撒一场欢。天知道他还存着多少力气,若不是副官及时告诉他有人活捉了万嘉桂的女眷,他方才进城时真能直接跑到窑子里去!

万嘉桂的女眷,自然比窑姐高级许多倍,于是他半路拐了弯,想要拿女眷们去去火。及至见了女眷的真面目,他立时心花怒放了——他不是没见识过女人,可是成百上千地一路睡过来,他还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两张小脸蛋。

然而这两张小脸蛋并不是容易摸的,大一点的像个志士,自从破了衣服露了肉之后,就面无人色,仿佛随时预备着一头撞墙;小一点的更了不得,不但会谈判,还敢往自己身上下刀子,完全就是大混混做派。陈文德活了三十多岁,第一次和这等女将相逢,一相逢还逢了两位,这让他哭笑不得,几乎有点不好意思霸王硬上弓了。

大年初一,又是一个大获全胜的大年初一,他不想杀人见血,所以决定见好就收。来一个也行,正好来的是茉喜,这就更行了,因为据他那双慧眼观察,这个小的腰身细奶子大,玩起来肯定比那个大的更带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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