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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还乱(120)

田瑞宝微笑着歪过头,把自己的面颊贴向沈嘉礼的手心:“可不是?做梦似的。”

沈嘉礼收回手送到鼻端,嗅了嗅那清爽洁净的男子气息,感觉十分销魂。笑眯眯的又仔细打量了田瑞宝,他抬手开始去解自己的衣扣,又叹息似的笑道:“唉,洞房花烛夜,难得啊!”

“洞房花烛夜”的本来面目,大大出乎了田瑞宝的意料。

他本是做好了受人压迫的准备,没想到沈嘉礼对他的屁股并没有兴趣。他懵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了,不敢迟疑,立刻翻身而上,同时心中暗暗窃喜,因为自从成年之后,他就不大喜欢被人干了。

对于这种好事,他是个行家,堪称是“下过幼功”。何时该急、何时该缓,何时该重、何时该轻,他全拿捏得恰到好处,弄的沈嘉礼满心快活。约摸着火候快到了,他却又停了动作,俯身下去这里亲一亲,那里吮一吮,上边摸一摸,下边揉一揉;撩拨得沈嘉礼要死要活;在对方最为情急之际,他猛然开动,一鼓作气的用了狠劲,顿时就把沈嘉礼给干的心服口服了。

沈嘉礼得了一位美男子做伴,而这美男子又是个知情识趣最在行的,这可真让他是心满意足,感觉人生极乐不过如此,而前三十多年都白活了。

他与田瑞宝相拥而眠,因为一时半会儿的不能立刻入睡,所以低声谈笑,窃窃私语,狎昵的了不得。田瑞宝深知如果沈嘉礼是个糟老头子,那自己也得曲意奉承着,故而此刻也很知足欢喜,赤身露体的将对方抱了个满怀,说两句话便要亲个嘴。如此也不知过了多久,这两人才沉沉睡去。

沈嘉礼辛苦一夜,满拟着可以在第二天睡个懒觉,也享一享这温柔乡的艳福。哪晓得公鸡刚刚打鸣不久,那胡秘书便夹着个公文包跑过来了,说是今日政府要在中南海开大会,稻叶大将会出席训话,而以沈嘉礼的级别,那是必须要出席的。

沈嘉礼披着睡衣站在地上,开动脑筋回忆一番,想起的确是有此事,而且早在三天前便接到了通知。无可奈何的洗漱穿戴起来,他在临走之前,还特地钻入卧室,在那熟睡着的田瑞宝脸上,结结实实的亲了好几口。

沈嘉礼到了局里,照例又是坐在办公室内抽烟喝茶,琢磨他的私人心事。不想忽然公事来袭——属下一名警长来报,说是从中学校里新近捕捉了三名教书先生,现在可是不知该如何处置了。

沈嘉礼莫名其妙:“抓教员干什么?他们不规矩了?”

那警长面对上峰,倒是实话实说:“局座,不抓不行啊,这几个穷酸先生有课不好好上,总在课堂上说那些……那些话,结果被日本学监给抓了个正着——您说,这咱们不就是非抓不可了么?”

沈嘉礼毫无兴趣、爱答不理的答道:“按律处置,听日本人的意思。”

警长答应一声,却是没有即刻就走,战战兢兢的又补充问道:“局座,还有一件事儿,就是这三个教员里面,其中一位,有点儿小名气,是个画家,这……也枪毙吗?”

沈嘉礼心不在焉的摆弄着一只烟盒,随口答道:“既然是个名士,就姑且留他一条命,不过要教训一番,让他以后管住自己的嘴。”

警长得到指示,无所疑惑,便告退而走。而沈嘉礼翻来覆去的把玩着手里这只镀金小烟盒,完全沉浸在藏娇成功的快乐中。田瑞宝年纪轻,比他小了将近十岁。他爱对方那青春洋溢的肉体,况且又是那样的乖巧,完全无需调教。

“田宝贝儿。”他在心中对自己说:“多可爱的小伙子啊,要对宝贝儿好一点才行!”

他不由自主的微笑起来——怎样做才算是“好”呢?今天等到下午散会了,先带宝贝儿出们吃一顿好饭,然后四处逛逛,他想要什么,就给他买什么。宝贝儿是个见钱眼开的,自己在这上面把他供应足了,还怕他不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吗?

沈嘉礼越想越得意,人在办公室内,心思全飞了。待到了八九点钟,他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下楼坐上汽车,直奔中南海而去。

沈嘉礼并不是一名合格的政客,因为他对政治的兴趣并不很大。在他的眼中,政治的本质就是权力,而权力的终极意义在于搂钱。如果从政而又不能搂钱,那做官就毫无利益可言了。

所以他不太在这上面用脑子,他的脑子是用来盘算财富的。至于公务——段慕仁让他怎样做,他便怎样做。反正凭他的能力,执行任务总还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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