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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还乱(18)

待到心情稍稍平静下来后,他清点了裤兜内的余款,发现自己今天给多了。

沈嘉义有了那些钱,大概又能在外面疯上许久——这不好,不利于家庭和睦。

果不其然,第二天晚上,大概在晚饭后的时候,沈子淳来了。

沈子淳是个大孩子,也有思想了,因为对他父亲是万分的失望,所以反倒是和沈嘉礼更亲昵一些。他那身形与沈嘉义很相像,现在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手长脚长,西装袖口露出一截腕子,看起来十分局促紧张。

站在沈嘉礼面前,他老老实实的说道:“三叔,爸爸在你这儿吗?妈后悔了,让我来找爸爸。”

沈嘉礼对这孩子张了张嘴,无计可施,只能是领着他出门去找沈嘉义。

在皇宫饭店的跳舞厅里,沈嘉礼找到了正搂着舞女翩翩起舞的沈嘉义。

沈子淳在旁边看着,一句话也没有讲,心里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只是恨不能扭头便走。沈嘉礼棒打鸳鸯,将沈嘉义一直拽出了舞池,劈头便道:“二嫂在找你,你跟我走!”

沈嘉义翻了个白眼,把脸扭开。

沈嘉礼不能在这人多眼杂的地方和他吵架,只得是抬手揪住他的耳朵往下拽,自己凑上去向他嘁嘁喳喳的耳语了两句——无非是用钱威胁他,逼着他回家罢了。沈嘉义恋着三弟那隔三差五的资助,不敢再犟,只得是不情不愿的离开欢场,其间对那儿子是一眼都不看。

他方才玩的正高兴,现在心里恨这孩子呢。

沈嘉礼把沈嘉义和沈子淳送回家中,交给二嫂。那二嫂气的涕泪滂沱,自己不住的去揉心口。沈嘉义看在眼中,毫不怜悯,还美滋滋的笑问道:“你不是见不得我吗?现在怎么又求着我回来了?”此言一出,沈嘉礼立刻怒斥了他一声,又安慰了二嫂两句,而后就当机立断的抽身而走,远离了沈二公馆这一处令人烦恼的漩涡。

沈嘉礼忙完了这一桩事,了无牵挂,便径直回了家。不想一进家门,就听仆人说段大爷来了。

这消息让他心中一动,随即那血液就痒酥酥的加快了流动,脸上忽然有红似白的显出了血色。步伐轻松的走入客厅,他果然见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段至诚。

两人相视而笑,段至诚略显尴尬的站起身来,开口便道:“我前一阵子和家父去了上海,这是刚回来。”

沈嘉礼点点头:“哦。”

段至诚又补充道:“不曾料到会突然出远门,出发前也没来得及给你打个电话……”他犹犹豫豫的微笑:“结果一走,倒是走了十几天。”

沈嘉礼明白过来——段至诚久不露面,怕自己会多心。

“你坐。”他不接这个话题,坦坦然然的笑问道:“吃过饭了没有?”

段至诚并没有坐,笑着向他走近了一步,然后却又像是有所牵制一般,迟疑着不再迈步,就这么不进不退的停在了当地。

“吃过了。”他柔声答道:“内子还没有回来,我一个人在家也是无聊,所以来瞧瞧你。”

沈嘉礼笑微微的沉默了片刻。空气中渐渐弥漫起了略显陌生的男子气息,透过段至诚的一身西装革履,他那双眼睛射出爱克斯光,直接看到了对方的裸体。

慢条斯理的走到段至诚面前,他抬起头轻声笑问道:“瞧完了,还走吗?”

此言一出,段至诚心领神会,立刻就如释重负的笑了:“不走,不走。”

第12章 一晌贪欢

沈嘉礼支使仆人上楼,去把客房收拾出来,又让人去为段至诚预备崭新被褥,像模像样的要留对方住宿一夜。仆人们知道这位段大爷是家里老爷的至交好友,所以毫不惊讶,忙忙碌碌的就把客房布置整齐了。

待仆人全部下楼之后,沈嘉礼和段至诚各回各房,片刻之后又将电灯尽数关掉,做早睡状。沈嘉礼暗暗开了房门,坐在床边守株待兔。轻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响起来,他那颗心就在胸腔里越跳越烈,气息也随之紊乱了。

房门轻微的起了响动,随即门上暗锁“咯哒”一声,反锁了上。两人借着窗外的星月光芒互相看清了身形,段至诚摸索着走到床边,带着一身清爽的香皂气息,可见他是刚刚彻底的沐浴过了。

两人虽然曾经有过一段光阴的鱼水之欢,然而分别了大半个月,如今再见,就觉着当初那场狂欢有如梦幻。段至诚握住了沈嘉礼的手,耳语般的说道:“嘉礼,我真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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