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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还乱(45)

马天龙又把目光转向沈嘉礼,大喇喇的粗声问道:“那你——你也是去赴宴的?”

沈嘉礼仰起脸,郑重其事的答道:“非也,我本人既不是豪杰,家父又去世得早,更没有资格赴宴了。只是听说明天的晚宴嘉宾云集,皆是马师长一流的英雄,我心中羡慕,才拜托段兄带我混进去,也好借机开开眼界。”

马天龙疑疑惑惑的看着沈嘉礼,感觉他好像是在骗人。正值此刻,一名副官打扮的青年从远方的停车场处小跑而来,且跑且呼唤道:“师座,您大哥在城里没找到您,托人追着送来了一封信,让您先别急着上山去。”

马天龙对着沈段二人一点头,然后回身走到茶座前坐下,不甚耐烦的答道:“念吧!”

那副官应了一声,喘着粗气从裤兜里摸出一只叠起的信封。“嚓”的一声撕开封口,他抽出信纸展开读道:“天龙吾弟,兄新近得知,山上办事处已被人占据,谅无空房供弟居住。吾弟万万不要擅自前往,在西山饭店住宿一夜即可。愚兄马文化上。”

这封信写的半文半白,半通不通,不过那副官既然是读了出来,自然周遭众人就都能听得到。马天龙红着一张脸,感觉很没面子,气焰顿时就落了下去。

原来这马天龙本来是个小小团长,和赵将军麾下的马文化师长有些十万八千里、九曲十八弯的亲戚关系。为了更进一步,他备下厚礼,先去向马文化师长认了亲,然后就拜托这位本家大哥代为介绍,让他也可以投到赵将军手下。那赵将军有个以貌取人的习惯,亲眼见过了马天龙后,不知为何,感觉不大顺眼,可是又收了人家的大礼,故而便捏着鼻子,很冷淡的给了他一个师长名分,军饷弹药则是丝毫没有。马天龙终于当上了马师长,得偿所愿,也就知足了。

马天龙方才伪装贵宾,如今竟连提前上山的资格都没有,不禁有些羞臊。幸而普通的游客不明就里,并不理会;段至诚看那太阳落下去了,外面不再热的恼人,也拉着沈嘉礼前往林中散步。马天龙心神不定的窥视四周,片刻之后,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开始喊茶房要菜单,预备晚间大吃一顿。

再说那沈嘉礼和段至诚,在附近林中漫步一番,有说有笑,十分快乐。及至走到了僻静无人处,段至诚见沈嘉礼上身穿着一件薄绸单褂,料子雪白柔软的垂下来,正好勾勒出了匀称流畅的身体线条。左右环顾一番,他忍不住伸出手去,在对方那胸前一点上拧了一把。沈嘉礼没理他,笑着只是向前走。而段至诚隔了一会儿,贱兮兮的又伸出了手——这回一摸,却是发觉那一点已然变得肿胀坚硬起来。

段至诚知道沈嘉礼的身体很敏感,这时便追着笑问道:“你想不想?”

沈嘉礼扫了他一眼,然后转向前方,云淡风轻的告诉他:“想。”

段至诚听了这个答复,登时心猿意马,在林子里就硬了。

当晚这二人各开了房间休息,入睡之前自然要聚上一聚。本来说好只是小聚,然而段至诚一时兴起,弄个不休,把沈嘉礼干的瘫软在床。后来沈嘉礼有些熬不住了,出言讨饶;可段至诚正在得趣,身不由己、不能自制。结果事毕之后,沈嘉礼就像要死似的,气息都弱了;段至诚十分后悔,抱着他又是安慰又是摩挲。沈嘉礼渐渐缓过了这一口气,自嘲似的轻声笑道:“至诚,我今夜要是死在这上头了,你怎么办?”

段至诚拍了他一下:“不要胡说!”

沈嘉礼闭上眼睛,无声的笑了一气,末了吩咐道:“老段,你给我穿上衣服。总在你这里躺着不好,我还是回房去睡吧!”

段至诚把他放到床上躺好,又将一床薄毯子展开,为他搭在了肚腹处。伸腿下床穿了鞋,他一边系腰带一边深深弯腰,在沈嘉礼额头上吻了一下:“你睡你的,我走。”

段至诚鬼鬼祟祟的推开房门,溜去了沈嘉礼的房间安歇。平平安安的过了一夜,他翌日清晨起了床,就见马天龙在饭店门外吆五喝六,乃是乘坐轿子上山开会去了。

第27章 混乱的晚宴

西山这一带,果然是比城中清幽凉爽许多。沈嘉礼和段至诚轻轻松松的混过了这一天,待到了下午时分,就见那停车场上络绎不绝的驶进汽车,各色富贵人物们纷纷下车上轿,显然都是前去赵将军别墅赴宴的嘉宾。

这两人身在山下,见状就各自收拾了一番,也坐上轿子,出发上山。他们沿途游览了一番鲜花碧树的好风景,而那轿夫不等吩咐,自动自觉的就找到了大方向,将这二人送至了一处山中平台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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