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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还乱(55)

他这三叔细皮嫩肉的,手掌覆上去,触感是一种凉阴阴的光滑。沈子淳见沈嘉礼盯着天花板发呆,毫无反应,就越发大起胆子,翻身上去压住了沈嘉礼,小小心心的先把姿势摆出来了。而沈嘉礼本是麻木不仁的,这时不知触动了什么心事,忽然伸手搂抱住沈子淳,手臂收的紧紧,似乎是要把这孩子勒进他的身体里去。

“如果房子全被炸光了……”他在那种男孩子所特有的清新气息中对自己说:“那我也走!有钱在哪里都是一样的活,老段这个做法不地道,靠不住!”

然后他又想:“我走了,老二怎么办?还有他那个老婆和一大堆孩子……不过真到了紧要关头,我也管不得那许多了——也许可以带上小淳?反正我自己没有儿女,这个孩子倒是实心实意的和我好,而且也是沈家的骨血……”

沈嘉礼想到这里,突然感到了沈子淳的可贵,竟是搂着这孩子不肯放。而沈子淳不明所以,还以为三叔是特别爱他,下身那里就支起了小帐篷,硬邦邦的也会一挺一挺。正是在这个热血沸腾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仆人的声音:“老爷,段大爷来了!”

沈子淳被立刻驱逐出房。

他的脸上没有露出气恼神情,心中却是一阵阵的难过。刚刚走出房门,他就见段至诚步伐轻快的从楼梯处跑了上来。段至诚神色匆匆,看到他后只笑了一下,然后就拐弯直奔了沈嘉礼的卧室。

沈子淳顿了一下,又按原路蹑手蹑脚的折了回去。

这回,房门可是被关得很严。

段至诚在见到沈嘉礼后,一把就抱住了他。

两人已经分别了二十多天,这时相拥在一起,自然是亲热的了不得。痛吻一番之后,段至诚又把沈嘉礼揽到胸前,一边把手伸进对方衣服里乱摸,一边气喘吁吁的诉说这些天的相思之情。而沈嘉礼刚要做出回应,忽觉天翻地覆,却是已经被段至诚拦腰抱起来扔到了床上。他既然是这样热情,沈嘉礼自然也就暂且放下其它问题,享受一时算一时了。

再说那个段至诚,在战时迁入父母那边居住,这些天随着父亲东跑西颠,回家后又要见太太和母亲拌嘴吵架,儿子也哭闹不休,生活中一点趣味都没有,对沈嘉礼真是思念的要死。如今总算是得空跑了出来,他全凭本能行事,一点自制力都没有了。手忙脚乱的上床干了一度,他连歇都不歇,就直接再战起来,一边动作一边气喘吁吁的说道:“这几天顾不上来看你,真怕你随着旁人一起跑了。你不要怕,甭管外边怎么乱套,我们这里一定平安无事。”

沈嘉礼被他这个连珠炮似的干法弄得十分销魂,也无心答话,单是瘫软在床上,舒服的神魂飘荡。

在二度春风之后,两人一起歇息了片刻,才缓过这一口气来。沈嘉礼那样不赞成段氏父子的政治路线,可是如今当面相对了,却是不肯提出半句批评——首先,段慕仁毕竟是政坛大佬,他自知没有批评的资格;其次,段家父子投靠了新政府,将来气焰高涨起来,他也可以跟着占点便宜,譬如说,把那些累赘人的房产出手卖掉,他届时手中攥住现金,岂不是能够想走就走、灵活行动了?第三,旁人的事业前途,和他有个鸟毛关系?他现在忠言逆耳苦口婆心,万一惹恼了段至诚,他上哪儿再去找这样一位身壮体健的有情郎?

思及至此,沈嘉礼牢牢的管住了自己的嘴,询问起段至诚的近况时,那语言也都很有分寸。段至诚倒没有那么多心思,含羞带愧的苦笑答道:“我是全听我家老爷子的,他说这么干,我就也跟着这么干。他已经把我安排进总务局了,本来我也不想掺和,可是那天看他顶着大太阳东跑西颠,两鬓的头发都花白了,累的睡不着觉,就没忍心去反对。嘉礼,你知道,我不是那种追逐名利的人,这都是不得已而为之,我家老爷子他……”

段至诚把一切责任全推到了父亲身上,自己则摇身一变成了无可奈何的大孝子。沈嘉礼知道他在他父亲面前向来软蛋,纯孝的高尚品格倒是未见得真有几分。不信装信的连连点头答应了,他自然是不发表评论,只是枕着双臂叹了一口气:“我之所以不走,一是舍不得你,二是舍不得房产。现在看来,房产那边陷于火海,大概是保不住了,不过至少你还安然无恙,总算我没有白白的留下来做亡国奴。”

段至诚晓得沈嘉礼这人比较看重钱财,此刻就连忙答道:“你放心,已经炸平了的,我没有办法;若是完好无损的房屋,我一定能给你保住。这点本事我总有,你全交给我来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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