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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第一美人(74)

作者: 发达的泪腺 阅读记录

谁料沈甄蓦地攥住了他的手,柔声道:“您答应我个事,我以后就不哭。”

陆宴捏了捏她的下巴,“现在都知道跟我讲条件了?”

沈甄一笑,“成不?”

陆宴抬手喝了一杯酒,“说说。”

沈甄伸手去抱他的腰,小嘴抵在他的耳畔道:“您先答应我?”

陆宴目光一凛,“得寸进尺?”条件都不讲,就要他的承诺,这不是得寸进尺是什么?

见他发火,沈甄有样学样,也把手放在他的腰上,来回摩挲了两下。

陆宴被她这反应弄的整个人顿住。

他低头看着她小手,真真是一点都气不起。

他和沈甄的性子,生来就不同,他要她、宠她,皆凭心情。

他没给过她说不的机会,亦没有尊重过她之所想。

她的委屈,他都清楚,但不以为意。

在他眼里,他们之间,只会是东风压倒西风。

却不曾想,他也会尝到百炼钢化为绕指柔的滋味。

他看着她狡黠的目光,心脏骤跌。

沈甄,你上辈子也是这么骗我的?

陆宴一连喝了两杯酒,哑声道了一句好。随后又看着她眼睛道:“现在能说了?”

沈甄眼里一亮,倾身去寻他的耳朵,低声道:“回了长安,我想去一趟大兴善寺。”她带着酒气的呼吸洒在他的耳畔,磨的他眼热心烫。

陆宴握着杯盏的手一顿,“去那儿作甚?”

沈甄低头,“三月初七,是我阿娘的忌日。”长安不比扬州,等回去了,她想出澄苑便难了。

陆宴一怔,摸了摸她的发丝,道:“知道了,我会带你去的。”

沈甄笑道:“谢谢大人。”

不一会儿,湖面上传来了瑟瑟的箫声,沈甄老老实实地靠在他怀中,随着律动,晃了晃手指。

显然是酒劲起来了。

恰好这时要过拱桥,有条小船同他们一齐划过,里面传出一道有些轻挑的声音,“姑娘会吹箫吗?”

女子道:“墨儿只会弹琵琶,不会吹箫。”

男子冷嘲热讽,“别装了,爷不听琵琶,只问你吹是不吹?”

那男子又道:“过来,我单独给你两贯钱。”

听到这,陆宴想都不想地就把沈甄的耳朵捂上了。沈甄不明所以地回望着他。

酒劲上头的沈甄自然是比平时活泛些,她听着远处的箫声,又听着一旁的闲言碎语,对他低声道:“大人,我会吹箫。”

陆宴身子一僵,喉结缓缓下滑,这一刻,他杀人的心都有了。为了避免这些闲言碎语,他特意单独将画舫包下,谁能料到,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沈甄醉态可掬,勾着他的手道:“大人,我不但会吹箫,我还会弹箜篌。”

她的这些话,他一个字都听不得。

陆宴想也不想就吻住了她的嘴,沈甄一怔,也跟着慢慢回应。

他将她抱到船尾的榻几上。

男人有力的手臂青筋微起,紧扣着她的脖颈,到底是崩不住了……

天知道,今日他真的是来带她看风景的。

她身上的长裾被他缓缓拨下,露出了大片白皙的肌肤。

每次这样俯视她,他都能感受到来自四肢百骸的震颤与失控。

他叼住她的耳,低声道:“我轻些,别怕。”

陆宴行此事,虽然贪婪,但亦是有足够的耐心,他的指节分明,白皙且长,总是能将她拨到动情,才会渐渐探入。

半晌过去,她整个身子都已蜷在他的怀中,被他精巧的指法捣的只能小声呼吸,像是脱水在岸的鱼儿。

这样的楚楚之姿,大抵是世间男儿,最爱的模样。他想。

夜色浓浓,新年的新月倒映在湖面上,水波粼粼,小船晃晃。

忽闻一声娇音,月影轻颤,惊的湖里的鱼儿四散而逃。

筋疲力尽后,陆宴从背后抱着她,渐渐阖眼。

又有一段记忆,涌入了他的脑海。

——

这段记忆的时间是——元庆十六年春,三月初三。

这日刚下朝,陆宴就被圣人留在了听政殿中。

皇帝抬了下手,內侍默默推至一隅。

成元帝轻捻着手上的佛珠道:“三郎,你此番去扬州,有功了。”

陆宴撩袍跪地,一字一句道:“大半的证据被烧毁,是臣的过失。”

成元帝的目光落在了飘着袅袅青烟的香炉上,语气却透着刺骨的寒:“这岂能怪你,谁也想不到他们会放火烧船。”

说罢,成元帝从身后的案台上拿过一折子,幽幽道:“贩卖私盐、铸兵器、囤私兵。三郎,你虽然没来得及看到账册,不妨猜猜,这些事,是朕的哪个儿子做的?”

“陛下,臣不敢妄议。”这样的话,陆宴如何敢接?

自打先皇后逝世,太子萧禄便成了多病多灾之躯,日日咳声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