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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又在吐血了(131)

作者: 站桩桩 阅读记录

画舫不大,看着也格外低调, 里面却是五脏俱全装饰华丽,四周铺了厚厚的绒毯和软垫,保证滚到哪都暖融融的舒舒服服,中间架了暖炉和圆桌,摆着碗筷和几样小菜。

行了这半天的路,阿弯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坐在桌边就眼巴巴地望着言怀瑾等开饭。

言怀瑾又哪里舍得让她挨饿,立时吩咐厨下赶紧上菜。

这顿饭吃得阿弯大开眼界,一桌子都是从前没怎么见过的菜,松鼠桂鱼,酥炸鱼饼,香辣豆花鱼,清蒸鲈鱼,清炖鱼骨汤,甚至还有拿到暖炉上现烤的小鱼干,吃得她唇齿留香回味无穷,心满意足地喟叹了一声。

言怀瑾眉眼含着淡淡笑意,一直看她大快朵颐,心里也说不出的满足,见她放下碗筷,便道:“不急着回去,先消消食,不然路上要颠得你胃疼。”

这会儿正是天将黑晚霞漫天,湖边渔火点点的时候,言怀瑾拉着阿弯到窗边坐下,亲手泡了茶给她,边问道:“今日你都做什么了?”

他不问还好,一问,阿弯就想起白日里小六在她耳朵边上絮絮叨叨说的那些事还有朝中有人要言怀瑾娶妻的传言,脸红了红,捧着茶盏只轻声地讲了言雨澜的苦恼还有自己给出的主意。

画舫里昏黄的灯光照在他们身上,言怀瑾靠在阿弯身边,听着她的声音在耳边缓缓流淌,没有太在意她所说的话,只是看着她那张脸就觉得心中无比安定,仿佛他们天生就该是这样,和俗世中所有的夫妻一样,围炉夜话,岁月静好。

俗世夫妻……

正在浮想联翩的时候,却见阿弯的脑袋凑了过来。

“公子。”她唤道。

“嗯?”

“你今日,是不是有心事呀?”

“何以见得?”言怀瑾挑了挑眉。

阿弯也说不上来,但她打小就很会察言观色,又在言怀瑾身边生活那么多年,对他的语气神态都再熟悉不过,今日一见到言怀瑾就觉得,他虽然面对自己的时候神情还是那么春风和煦,但眼神中总透着一股难言的无力和失落。

“我就是觉得。”她鼓了鼓脸,嘀咕道,“公子有不开心的事。”

其实言怀瑾白日里纵有再多不快,这会儿和她待在一起也早都消散了,可是面对这么一个娇娇俏俏的可人儿在殷切地关心自己,便是自律如他也忍不住会有想要倾吐的时候。

“我今日去了何家,就是我外祖家。”于是他仰靠在柔软的靠垫上,望着不远处窗外的点点灯光,缓缓开口道。

因着阿弯不了解当年的事,言怀瑾便将自己中毒后何家的所作所为细细地说给她听,再讲了讲回京之后和何永怡的两次接触,包括今日何永怡劝说自己的那些话。

阿弯始终聚精会神地听着,没有打断他,也没有注意到不知何时自己垂下的一缕头发已经到了言怀瑾的手中,被他放在指尖反复绕来绕去地把玩。

“……那公子你恨吗?”她听完歪着脑袋这样问道。

言怀瑾替她顺一顺那缕头发,笑道:“没什么,要恨的人太多,恨不过来的。”他早已经放下,只想好好怜取眼前人。

身为眼前人的阿弯闻言,心中却是一痛,抓住言怀瑾那双在她鬓边作乱的手,道:“那咱们以后都不理他。”

言怀瑾感受到手中传来的暖意,看着她这难得的护短样,心里别提有多荡漾了。

其实真的要说恨,他唯一不能释怀的只有他的父皇。

明明从前父皇和母后也是琴瑟和鸣的恩爱夫妻,纵然后宫里难免会有点争宠吃醋的事,可是母后总能料理得妥妥帖帖,父皇也向来敬重她,从不纵着旁人来叫她丢面子,甚至在母后去世后一度悲痛不能自已得夜半哭泣,可是一切在江怜雪入宫后就渐渐变了。

他眼看着他的父皇一步步地走出对母后的思念,甚至淡忘了母后的存在,连看着他的眼神也变得冰冷,只要江怜雪的几滴眼泪就轻信了她所说的一切。

直到那一年母后忌日他前往皇陵祭拜,而父皇却与江怜雪留在宫中夜夜笙歌时,他终于明白了父母之间那一场两情相悦恩爱不移,其实也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所以后来他不再心存指望,凭着一己之力生生从江怜雪的手下挣扎出一条活路来,尽管最终未能逃脱毒手,却也叫他拥有了一生的至宝。

言怀瑾自认和他的父皇是不一样的,若真的可以和心中所爱共度余生,他必将情有独钟矢志不渝,叫彼此都不留任何遗憾。

这般想着,他就往这位“心中所爱”的姑娘身边靠了靠,贴近她道:“今日我舅舅还想让我娶表妹来着。”

阿弯眉心一跳,立时就瞪大眼睛瞅了过来,道:“那高仪郡主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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