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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劫(137)+番外

马从戎一摇头:“一直是打不通。”

霍相贞答道:“打不通也没关系,你让人直接向大总统传我的话,说他要是在总统府呆着害怕,可以到我家里来。”

马从戎领命而去。他一出门,白摩尼松了口气。自从残了左腿之后,他莫名的怕了马从戎,几乎不敢正视对方。软糖被他在方才的慌乱中塞进了嘴里,成了又甜又黏的一大团,咬不开咽不下,马从戎再不走,他就要被它噎死了。

霍相贞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只知道自己连着好些天没回家,回了家也无暇理他。所以在思考军国大事之时,他忙里偷闲的把他揽进了怀里,像哄小孩子似的,抱抱他。

抬手摸了霍相贞的脸,白摩尼的手指向下滑,一直滑过他的喉结。霍相贞握了他的手,手软软的,带着一点糖果的甜香。用他的指尖轻轻划了自己的下巴,霍相贞又出了神。

良久过后,马从戎再次进了客厅:“大爷,总统府来消息了,大总统想进使馆区。”

霍相贞当即把白摩尼往身边沙发上一放,然后起身走向了衣帽架:“也好,使馆区更安全。”

马从戎伺候着他穿了军装,然后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快步出了客厅。白摩尼愣怔怔的望着门口,忽然回过了神:“哎?”

他气得一捶大腿:“你把我放在这儿就不管啦?我一个人怎么上去啊?大哥?大哥呀!大哥?!”

大哥已经走了个无影无踪,应声而至的是元满。元满掀了帘子伸进脑袋:“白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白摩尼弯腰捡起了横撂在地上的手杖:“我要上楼,客厅里冷死了!”

元满不是个温柔细致的人,连端茶递水都做不漂亮,环顾四周看了看,他没抓到闲人,只好硬着头皮进了客厅。对着沙发上的白摩尼搓了搓手,他有些不知所措:“白少爷,怎么上?我是抱您,还是背您?”

白摩尼拄着手杖运了力,陷在沙发中扑扑腾腾,是要起而起不来:“怎么着都行,反正我不在这儿呆着了。”

元满知道他腿脚不利落,但是究竟不利落到了何种程度,元满没留意过,只记得他偶尔要坐轮椅;既然如此,元满索性效仿了霍相贞,俯身将他拦腰抱了起来。扬着脑袋走向门口,元满有点不好意思——白少爷太漂亮了,而且不是小伙子式的漂亮,是美人式的漂亮。

一步一步的上了楼,元满对他是一眼不瞧,因为自认是个正经人,绝不拿眼睛占人的便宜。平时在电影院或者游艺场里,他也从来不下死眼的盯着女学生瞧,至多是瞄瞄人家的背影,不算逾矩。

把白摩尼送回了楼上的卧室里,元满如释重负,扭头就走,一边走一边又想:“他要是个女的就好了,女的越美越值钱,还能嫁个好人家。男的嘛,美也白美,没什么大用。”

元满越走越远,让白摩尼不能差使自己。上一任副官长就是栽在了白少爷手里,前车之鉴摆在那里,他不能不多加小心。

白摩尼独自趴在卧室床上,百无聊赖的翻着一本电影杂志。一天过去了,一夜也过去了,到了翌日下午,他正蜷在被窝里睡大觉,忽然脸蛋上凉了一下,睁眼一瞧,却是霍相贞回了来。

外面兴许是相当的冷,霍相贞一身戎装,呼吸之中都带着寒气。吻过了白摩尼的面颊之后,他一歪身坐下了,笑吟吟的摘下军帽,往白摩尼头上一扣:“太平了。”

白摩尼眯着眼睛看他:“你忙你的去吧,我这儿不用你陪。”

霍相贞没理他,自顾自的弯腰去脱马靴。大总统下了台,暂时躲进了使馆区不敢露面。聂人雄的岳父,本是总理,如今则是成了临时执政。这一场事变来得突然,想必不会就此了结。但霍相贞已经公开表明了宗旨——京城里的事情,他是既不参与也不管;但是出了京城进入直隶地界,谁敢闹事他打谁。另外,聂人雄可以抬举他的岳父做临时执政,他自然也可以出于私人感情,保护前总统的人身安全。

他这个话一出,聂人雄方面一声没吭,于是京中形势在双方的默认中渐渐平定了。而大总统在辞职前发布的最后一道命令,便是任命霍相贞为京畿卫戍司令。其实在近一个月内,大总统的手谕几乎已经等同于废纸,但是霍相贞自有权势,所需要的,也只是一个白纸黑字的名分而已。如今终于名正言顺,他立刻出手,控制了陈司令丢下的京畿卫戍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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