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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劫(47)+番外

白摩尼把双臂环抱到胸前,双腿交叉踮了一只脚尖,做好莱坞明星状:“嗯……是个野鸡大学,没什么名气。”

霍相贞上前一步:“野鸡大学也是大学!既然上了,我怎么从来没见你摸过书本?”

白摩尼被他问了个哑口无言。翻了个白眼一伸舌头,他装听不见,原地向右转溜走了。留下霍相贞伸手指着他的背影:“白摩尼,你就混日子吧!”

白摩尼怕挨骂,于是加快速度,一鼓作气走了个无影无踪。霍相贞看他是烂泥扶不上墙,也就不再多说。前方的老树枝杈上绑了个铁圈,霍相贞将篮球拍了几拍,继续练习他的投篮。忽然向上纵身一跃,他伸手抓住了铁圈。抬起双脚蹬了树干,他运了力气,一步一步的往上走。

马从戎从远方经过了,冷不防见了他练的新把式,惊得连忙小跑而来:“大爷,您可悠着点儿——”

话音未落,只听“喀吧”一声,拴着铁圈的两股树枝一起断裂。霍相贞当场摔了个四脚朝天,后脑勺结结实实的撞上了青石板地。一条腿伸长了,一条腿蜷着窝在树根下,他先是直了眼睛望天。望了几秒钟后,他抬手抱了脑袋,侧身滚成了一条大虫子。马从戎停在他的身后低头一看,只见他神情痛苦的又闭眼又咬牙,真是摔狠了。

连忙单腿跪下扶起了他,马从戎哭笑不得的摸了他的脑袋:“大爷,我来了。”

霍相贞深深的弯了腰,从牙关之中挤出了呻吟:“哎……呀……”

马从戎真是要笑了,一边笑,一边又心疼:“往后您要是想做运动,我陪您打网球;您可别一个人练功夫了。”

霍相贞说不出整话了,眼前黑蒙蒙的全是金星。正是狼狈痛苦之时,勤务兵来报,说是安师长来了。

安如山对霍相贞不见外,见大帅摔得站不起来了,他单枪匹马的扶起了霍相贞,轻而易举的把人搀回了房。霍相贞进了客厅,受了创的脊背屁股慢慢挨了沙发。及至坐踏实了,他双目迷蒙着向后一靠,老调重弹:“哎……呀……”

安如山站在茶几前,有些手足无措,对马从戎问道:“要不然,先叫个医生过来给大帅瞧瞧?别是伤筋动骨了吧?”

未等马从戎回答,霍相贞先紧锁眉头摆了摆手,又在忍痛之余小声说道:“不用,你说你的,我不动就不疼。”

安如山舔了舔嘴唇,挺为难的开了口:“大帅,就是野战炮的事儿。不是说好给我们吗?怎么直接运到连毅那边去了?”

霍相贞身体不动,但是脑袋向前一探:“给连毅了?”紧接着他转向了马从戎:“怎么回事?”

马从戎没想到安如山狗胆包天,敢越过自己直接来问霍相贞。很应景的也做了个惊讶表情,他随即严肃了:“是不是军需处那边出了差错?大帅您等着,我这就去找陈处长问个清楚。”

霍相贞一拍大腿:“不用你!安如山你去,你把陈德兴给我叫过来!我亲自问他!”

安如山答应一声,转身便走。客厅里没了旁人,霍相贞瞪了马从戎:“混账东西,你是不是又皮痒了?”

马从戎后退了一步:“大帅,不是——真跟我没有关系,不信您当面去问陈德兴。”

霍相贞立起了眉毛:“我问什么陈德兴!他当然不敢供出你。你以为有了陈德兴当替死鬼,我就抓不到你了?今天这是安如山找上门了,他要是不找上门,野战炮是不是就糊里糊涂的归连毅了?连毅说翻脸就能跟我翻脸,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嫌上次那一炮没轰死我吗?”

马从戎“咕咚”一声双膝跪地,垂头说道:“大爷,我……我……”

支支吾吾的“我”了片刻,他一时编不出理由充当下文,于是直接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大爷,是我迷了心窍。”

霍相贞看着他:“继续!”

马从戎一声不吭,开始左右开弓的自抽嘴巴。客厅里起了一串单调的噼里啪啦,马从戎的白脸很快成了红果子。而霍相贞面无表情,显然是并无恻隐之心。

如此直过了二十多分钟,霍相贞开了口:“够了,抬头!”

马从戎抬头望向了霍相贞,同时听他说道:“我说‘够了’,不是因为心疼你,是因为安如山还会再来,你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丢我的脸!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也对得起你秘书长的身份?起来吧,给你一天的时间,把野战炮给我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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