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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爱(189)

“闭嘴。”

尹如琢曾经无数次渴望能从赫胥猗的口中听到这三个字,可此时此刻,这让她充满了恐惧。因这句话是谎言而恐惧,因这句话升起的喜悦而恐惧。

她可以经受一次欺骗,可以给予两次谅解,可第三次……她不可能再宽宏大量。

她知道的,赫胥猗又要骗她了。以为两人关系趋于平稳,以为两人站在统一战线,以为她们有着共同的敌人。

她一定也知道,自己还爱着她,一定也知道,自己还会因为这句话欢喜,一定也知道,在这个时机说出来自己会有怎样的动摇。

所以,一切都会水到渠成。

不,她会告诉赫胥猗,没有这么顺利的事——她最擅长的就是从失败之中吸取经验教训。

还好,从那时开始,她的身体就记住了被欺骗的滋味,记住了伤心绝望以及后悔的痛苦。这痛苦会一直提醒她,一直告诫她,一直保护她。

这痛苦……

尹如琢觉得大脑晕眩,头痛欲裂,胸口闷得仿佛要窒息一般,曾经受过伤的手掌和小腹像是再一次被撕裂。

她想推开赫胥猗,却发现自己几乎用不上力。

“放开我。”

身体似乎很冷,被赫胥猗碰触的地方却无比灼热。

她听到自己说话的声音仿佛是在呻·吟,感觉到额头的汗水划下脸颊,从下颌滴落。

往事一幕幕在她眼前闪现,从第一次见到的那个十岁小女孩,到再一次重逢,从两人结婚,到赫胥猗说只是在利用自己。

太痛了。

她的十几年仿佛是一个笑话,她的包容宽恕像是一种嘲讽。她以为自己已经做得足够好,以为自己即便无法获得她的爱也该得到相应的体谅。

“相信我,如琢,求你相信我……”

尹如琢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耳朵。曾经求而不得的一句爱语,如今却轻而易举地被说出了口。

赫胥猗竟然在求她相信,可她又该怎么去相信?

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吗?

尹如琢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那听起来不像是她的声音,可她知道,这是自己在笑。

悲哀到极致,或许也只能笑了吧。

她狠狠推开赫胥猗,在因疼痛失去意识前,这是留在她脑中最后的念头。

赫胥猗因巨大的冲力跌倒在地,但来不及吃痛,眼前那高挑挺拔的身躯也已向着地面坠落。

“如琢!”

赫胥猗在千钧一发之际接住了尹如琢,却发现她几乎已经陷入了昏迷。

但尹如琢的身体仍有反应,似乎是因为疼痛而蜷缩成了一团,喉间有含糊的呻·吟。

赫胥猗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顾不得哀伤难过,一手揽着尹如琢,一手摸向对方扔在地毯上的手机。

她想叫救护车,却发现界面上正在播放一个音频。耳机还没取下,她鬼使神差地把耳机塞到了耳中,而后正巧听到了自己那句冰冷无情的“那又如何”。

她的心一下坠到了谷底,指尖颤抖地输入了解锁密码。

1025,她的生日。

手机顺利解锁,然而映入赫胥猗眼中的是一张照片,一张信纸的照片。

尹如琢还给她的那一晚,她就把这些东西都销毁了。可是,她能销毁实物,却无法销毁记忆,无法销毁尹如琢的耿耿于怀。

第98章

尹如琢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处医院, 白色的天花板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如琢!”然后她听到了父亲的声音,着急、喜悦还有安心, “终于醒了, 吓死爸爸了。”

记忆慢慢回笼,尹如琢想起之前发生了什么,一时头部又是裂开般地疼痛。

“爸爸……”

她听到自己声音沙哑, 这才感觉到喉咙干燥得疼痛。

“哎呀别动别动, 要喝水吗?来, 喝口水。”

尹润松亲自给女儿喂水,拳拳父爱之心, 让尹如琢心生愧疚。

已经三十多岁的人了, 却一直还让爸爸担心。

“我没事了。”

她喝了水, 嗓子好受了一些, 确认赫胥猗不在病房内, 稍稍松了一口气。

“什么没事了!你到底怎么昏迷的?给你检查了一圈, 医生说哪儿都没毛病, 这又没有外伤, 你是怎么回事?”

尹润松差点被吓死, 急急忙忙赶到医院, 还以为女儿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我没事,可能就是有点低血糖, 没吃晚餐。”

“你怎么能不吃晚餐呢?我都说了,平时不要总忙工作,工作再忙都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对, 你今天是陪赫胥猗去法院了!”

尹润松不想关注这些糟心事,怕自己看得心肌梗塞,所以到现在才想起这茬来。

“说,是不是因为赫胥猗?她是不是气你了?还是那个张景宣、赫胥复气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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