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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徒(216)+番外

顾云章微笑着扭过头去,知道邵光毅是在恭维自己:“不说实话。”

这时杜楚夫将一搪瓷缸子米粥送过来了。邵光毅双手端着接过来,先用勺子缓缓搅动,后来自己尝了两口,觉着温度适宜了,这才放到了顾云章面前。

顾云章一手托着搪瓷缸子,一手拿着勺子舀了一口送进嘴里。邵光毅眼望着他的侧影,就见他睫毛极长,鼻梁挺直,从嘴唇到下巴的线条流畅优美,几乎带着一点西洋风。

他承认顾云章对自己一直不错,起码是保护自己免受外界的侮辱骚扰,只有在清莱府的那夜除外——那夜的顾云章显露出了一种堂而皇之的无耻与恶劣。

顾云章在军中一直是个洁身自好的典型,几乎堪称禁欲;邵光毅相信他那行为不是针对自己的残疾,可还是感到了羞耻和难过——同时他又有点浮想联翩,怀疑军座是看上自己了。

众人都知道军座是不好女色的,而邵光毅在进入雨林之前,也一直是公认的年轻英俊、器宇轩昂。如此想来,他受到军座青睐倒也在情理之中。

思及至此,邵光毅出了神。

邵光毅魂不守舍的盘算着自己那点心事,对晚饭都失了胃口。而顾云章畜生似的人,那晚不过是拿这副官泄一泄火,舒服过就算了,事后并未对此多花一分心思,早已将其抛去了脑后。

吃饱喝足后漱了漱口,他席地铺开一张兽皮,然后就蜷缩着侧身躺下,搂着一支卡宾枪预备睡觉。马帮那边的脚夫们也围着驮架货物各自卧倒了,有人已经开始打起了鼾。而值夜的哨兵们则抱着枪四面八方的坐下来,强撑着不去打盹儿。

邵光毅怀揣着一肚皮心思,既像个怀春少女,又像个怀胎少妇,十分不自在的在顾云章身边躺下,一边半闭着眼睛佯睡一边不时放出目光,宏观的打量顾云章那背影。

顾云章吃的不好,又要没日没夜的赶山路,所以身材柔韧而瘦削,还保留着青年那特有的单薄苗条。邵光毅看在眼里,几乎想过去抱一抱他——可随即又悚然起来,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生出这种荒谬念头。

邵光毅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凌晨时分,他忽然被一阵剧烈的摇晃惊醒了。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他就见顾云章在篝火余烬的光辉中单手拎着卡宾枪欠身而起,随即就地一滚躲到了一处山石后面,同时又轻声急促唤道:“小邵,起来,来人了!”

邵光毅愣了一下,立刻拔出手枪翻身就近隐蔽起来。这时外边由远及近的响起了喊杀声,马帮众人十分乖巧的双手抱头趴在地上,而顾军士兵则训练有素的瞬间埋伏进了暗处。

山林中的匪帮早就盯上了穆家马帮,小心翼翼的跟踪了一路,这夜终于找到了机会,当即一路大开杀戒的冲锋过来。顾云章先不下令,眼看着那帮野人一般的土匪挥舞长刀进入埋伏圈了,这才领头扣动扳机,也不十分瞄准,横着就将一梭子子弹扫射了出去。

这算是一个响亮的开头,随即成排的冲锋枪声密集响起,死亡排山倒海的压迫而去,现代武器瞬间就击溃了火药枪与长砍刀的侵略。大批匪徒在枪林弹雨中痛苦的倒地死去,少数幸运者放弃了面前那堆积如山的鸦片包,疯狂而茫然的四散奔逃——其中一部分人冲向了隐于树丛中的枪口,被子弹冲击成了一胞破败血肉;另一部分人丢下武器,哇哇惨叫着跳下近处一条浅浅小河,沿着泥涂向下狂奔,拖泥带水的钻进了暗处的山涧里。

战斗在一小时内便结束了。顾云章在稀薄的晨曦中站起身来,拎着枪迈步走向战场——为了躲避蚊虫叮咬,他脚上穿了一双长筒马靴,这时便逐个踢开死尸,见那没死透的,就伸出枪管,扣动扳机,补枪。

随后,半死不活的俘虏们被挑拣出来拖到一边,长长的跪成一排。

马帮的脚夫们从地上爬起来,满心崇敬的望着顾军士兵——能把仗打到如此漂亮的护商队,他们着实是还不曾见过。

土匪一共来了约有三百多人,这在本地算是一支庞大到惊人的队伍了;可惜它的生命已经在此役夭折,因为地上横七竖八的躺了两百多位。

顾云章需要在这条新路线上扬名立万,所以他让士兵找来锤子和铁钎,将那一溜活口穿透肩胛钉在了地上。

随即上场的是火焰喷射器。几千度的火焰呼呼喷向俘虏们的下身,在极度骇人的惨叫声中将那血肉饱满的腿脚全部烧成焦黑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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