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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徒(347)+番外

穆先生微笑着刚要继续说话,忽然外边走进一名仆人,恭而敬之的弯腰递过一张折好的信笺,口中低声禀告道:“老爷,这是家里刚发过来的电报。”

穆先生一愣,以为家里又闹了事端,便赶忙放开段珀,伸手接过那张信笺打开阅读。段珀得了自由,便趁此机会起了身,一头扑回了段提沙的怀抱。段提沙双手搂住儿子,心神不定的扫了穆先生一眼,就觉着自己落花流水的,在穆先生面前简直没有发言的余地了!

穆先生一边读信,脸上一边渐渐浮出笑容。读完之后他随手将信笺递还给仆人,而后态度安然微微向段提沙探了身,垂下眼帘低声笑道:“孩子还是小的时候最可爱,我的长子,二十岁了,越来越不听话。我送他去英国读书,结果成绩是一塌糊涂;我让他回来结婚,他又不肯,真是让人头痛啊!哈哈!”

段提沙是个年轻人,虽也有了儿子,可还是难以理解穆先生这父亲的心情。略略思忖了一下,他极力找出话来应和:“大概都是这样的,等到我的老虎长大了,应该也会一样的不听话。”

穆先生这才发现老虎溜走了。颇为艳羡的盯着段提沙怀里的小儿子,他眼神柔和,笑容温存,周身散发着浓郁的芬芳气息。

一顿晚饭过后,段珀果然认穆先生做了干爹——这回段提沙和穆先生成了干亲,关系可真是密切起来了!

傍晚时分,穆先生照例要吸几筒鸦片烟,而段提沙父子受到他的盛情挽留,也就随着一起上楼进入烟室。段珀被穆先生搂抱着逗弄了小半天,十分的不耐烦,这时见烟室空旷阔大,就赤着脚独自跑去角落,企图将自己隐藏在阴影中。

段提沙和穆先生相对着在两张席子上躺下了,几名洁净少年悄无声息的走上来跪在一旁,打扇的打扇,焚香的焚香,烧烟的烧烟。

穆先生本就神情柔和,吸了一个烟泡儿之后,更是一脸飘飘欲仙的慈悲相。对着段提沙微微一笑,他梦游似的说道:“段老弟,我很有心请你去我家里小住几日,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赏光啊。”

段提沙见他一身佛爷气派,不禁崇拜的五体投地,当着仆人的面就向前一拱,极力的想要靠近穆先生:“穆公,承您这样厚爱,我会惶恐的。”

穆先生看了他一眼,而后慢慢阖上眼皮,抿着薄嘴唇笑道:“段老弟,我们是亲戚,你不要和我客气啦。”

段提沙也笑了,黑白分明的眼睛开始闪闪发光:“没想到啊没想到,我竟会有幸成为穆公的亲戚,这可真是让人激动……”他伸手抓住穆先生的一只手,拉过来贴到了自己的胸口上:“您看,我还在心跳不已呢。”

穆先生的手小而软,是一双柔若无骨的好手。手指在段提沙的胸膛上画了一个圈儿,他闭着眼睛微笑道:“段老弟年轻,满腔热血。”

段提沙忽然推开眼前的烟盘子,合身直逼到了穆先生身前——随即他略带颤抖而又咬牙切齿的低声笑问:“满腔热血,好不好?”

穆先生没想到他会做出如此举止,不禁心中暗暗打鼓,可又不好露出怯意,只好若无其事的呼出一口烟来,慢悠悠的答道:“好,当然好。”

段提沙又握住了穆先生的手,送到唇边轻吻了一下,同时缓缓说道:“段家的自卫军杀人太多,外人都说我段提沙是冷血的野兽,不过您足以让我的血重新火热起来。穆公,我是可以为了您而燃烧的,您相信吗?”

穆先生这回睁开了眼睛,心神不定的对着段提沙笑:“段老弟……你在开什么玩笑?”然后他仰起头来环顾四周:“老虎呢?”

段珀正躲在墙角处摆弄一把红丝绦打成的坠子,自娱自乐的心旷神怡,听闻此言就声若洪钟的答道:“噢,老虎不在!”

段提沙爱穆先生,更爱自己的儿子。穆先生在入夜之时见段珀身边并无保姆奶妈,就表示要亲自看护段珀过夜;段提沙觉察出了穆先生的企图,吓的当场拒绝,并且语无伦次的解释道:“老虎……他很怕生,而且经常尿床的!”

段珀一如既往的坐在段提沙的臂弯里,也怕夜里会离开父亲,故而为了表示附和,当场就不言不语的尿了一泡,热淋淋的湿了段提沙半身,而穆先生见状,也只好作罢了。

当晚,段家父子两个上了床,段珀见此处高床软被的,和山中环境大不相同,就十分兴奋,在那被褥中钻来钻去。段提沙在浴缸中洗了个热水澡,非常舒适的光屁股坐在床上,一边反手挠着后背,一边皱起一边眉毛思索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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