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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扮白月光虐渣那些年(22)

纪羡鱼的话给了严若薇一个梯子下,她承认自己方才是冲动了,或许看见叶氏后人太过震惊,以至于没了冷静。

她想一个人死,实在有太多方法,何必在大庭广众之下,落人口实?

“是…本宫多喝了两杯酒,竟是醉了。”严若薇招来侍女,“我先下去歇歇。”

看得一头雾水的刘贵妃忙道:“阿姐快去歇着吧,此处有我便好。”

她一直不喜欢严若薇,准确地说,是有些怕她。在她旁边坐着,只觉得浑身不自在,现在严若薇要先行离去,她求之不得。

萧鎏霜顶着众多惊疑的目光,泰然地坐下。在场大都是聪明人,没有谁会不识趣地探究方才的事,觥筹交错,又是一片热闹。

叶栖渔回到萧鎏霜身边,咬着牙问:“什么叶氏余孽?你没告诉过我,叶家…”

“你以为自己当年为什么被没为奴?”萧鎏霜懒懒地问。“何况,就算你知道,你还有别的选择?”

如果不同萧鎏霜离开,她就只能继续在陆氏做阿圆,永远只是个小侍女!

叶栖渔如坠冰窟,她喃喃道:“你不是我阿姐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方才…她差点就没命了!

姐妹?萧鎏霜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低声笑道:“这世上,连父母血亲都不值得信任,连相处都未曾有过的姐妹,又算什么?”

她看向叶栖渔:“你在陆氏呆了这些年,竟然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明白么?”

“没人能被你依靠,你只有自己。”

“我带你来京都,不过是因为你对我有用罢了。”

萧鎏霜的话冷漠地刺向叶栖渔,她红了双眼,却说不出话来反驳。

她以为她是自己的亲人,她以为她纵是面上冷漠了一些,心里总是把她当妹妹的。

可原来,一切不过是她一厢情愿!

叶栖渔捂着脸跑开。

“主子?”念秋皱了皱眉,“可要我跟上去?”

“不必了,她自己会回来。”萧鎏霜并不在意。

沉默了一会儿,萧鎏霜突然问道:“你也觉得我对她太过了?”

念秋摇头:“主子做什么都有自己的原因。”

萧鎏霜哼笑一声:“哪有那么多原因,我就是不喜欢她。”

叶氏上下,除了小叔叔,她谁都不喜欢。

叶家尊贵无比的长女叶栖凰…呵!

萧鎏霜一口将杯中酒液饮下,哑声道:“这世上,从没有什么救世主,除了你自己,没人能救你。”

她看着自己的双手,旧日的伤口已经只剩下淡淡的疤痕,这是因为牢牢记得这句话,她才能从泥沼中站起来。

琼花林中,叶栖渔见四下无人,终于忍不住将额头抵在树上,轻声哽咽起来。

“擦擦脸吧。”一张绢帕被来人递了过来。

叶栖渔一惊,抹了抹双眼,戒备地看向来人。

“是你…”叶栖渔认识他,方才帮自己说话的人,也是当日她和萧鎏霜随陆氏进京时遇见的男人。

纪羡鱼将绢帕放在她手中:“小姑娘还是要多笑笑才好。”

他今年已经三十有余,不过十五六岁的叶栖渔在他面前,的确算得上小姑娘。

叶栖渔不好意思地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多谢…”

“不用。”纪羡鱼看着她的脸,有些出神。“当年我与叶氏也有旧,若不是…”

若不是那场大祸,你还该叫我一声姐夫。

他咽下了后面的话,叹道:“你可知那萧鎏霜是何人?”

叶栖渔目光闪烁了一下:“她说…她是我阿姐。”

阿姐?纪羡鱼摇摇头:“叶氏当年,全族覆灭,你或许是因着年纪小保下一条命,只是你姐姐们并没有这个幸运。”

叶氏上下一百六十七口,每个人的尸体都是被皇族和世家查验过的。

他的丑丫头,被骓阳君抱着,死在了那场大火里。

叶栖渔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不知道该不该信。

纪羡鱼也不强求:“我不知那人是谁,只是叶氏覆灭已有十五年,如今已是尘埃落定。你若不来京都,尽可以安心活着,可是她却带你来了京都,必定是不安好心!”

“我与你三姐,”纪羡鱼眼中划过一抹痛色,“曾有婚约,我不希望你出事。倘若日后你有所求,便去纪氏寻我吧。”

他能帮的也只有如此了。

“多谢郎君。”叶栖渔行礼,她能感受到纪羡鱼的善意。

纪羡鱼摇摇头,走开了。

满树的琼花被风吹落,纷纷扬扬,也洒在他肩上。

叶栖渔想,他看起来似乎很伤心。

黄昏的时候,开了一整日的琼花宴也结束了。萧鎏霜看着回来的叶栖渔淡淡道:“回来了?”

叶栖渔低着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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