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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扮白月光虐渣那些年(43)

叶正叹息一声:“骓阳君的尸身在那场大火后被先帝带走,不知去向,倒是三娘叶栖梧的尸身得以留下,如今也葬在此。”

“按理说,本可以立下衣冠冢。但我一家居于京都,事事受人监视,骓阳君顶着那样的污名,先帝有旨,谁若敢立碑祭拜,便等同谋逆。为一家性命计,下臣实在不敢这般动作…”

萧鎏霜打断他的话:“正叔不必抱歉,这并非你的过错。”

叶正眼神黯然:“骓阳君那般风流人物,却落得…先帝实在是…”

“当年我小叔叔选了做他一个无权皇子的伴读,扶持他登上皇位,他却转头联合尹家对付叶氏,可见帝王薄情,叫人心寒。”萧鎏霜缓缓道。“所谓陈国双璧,到头来也成了一场笑话。”

叶正见她如此,也说不出什么合适的话加以安慰。

“正叔先回去休息吧,我和七娘在此拜祭一番。”萧鎏霜顿了顿,又说。

叶正有些意外,不过转念一想,这位女君大概是不愿自己看见她失态的一面。

“既然如此,下臣便不打搅女郎拜祭先人。我已备下拜祭用的薄酒放在一旁,只是女郎便是伤感,也要保重身体。您活着,叶氏就还有兴复的希望。”叶正劝道。

萧鎏霜沉默不语,叶正走远了,她勾起一个略带讽刺的笑。她回来,从来不是为了什么兴复叶氏,只是要为小叔叔讨一个公道。

萧鎏霜领着叶栖渔找到了她父母的墓。

“这便是你阿爹阿娘。”萧鎏霜说着,倒了一杯酒在手中。“磕个头,也算谢过他们生你一场。”

叶栖渔乖顺地跪下,额头靠着地面,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头。

她偷偷在梦里想过无数次的父母终于出现在她面前,却是以两块冰凉的墓碑存在。叶栖渔说不清自己的心情,要说有多伤心,那也不至于,毕竟他们根本不存在于她的记忆里。

“阿姐,能和我说说,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么?”叶栖渔开口请求。

萧鎏霜把酒杯微微倾倒,浑浊的酒液撒在地面,她盯着酒液一滴滴坠落,最后才开口:“你父亲是叶家二郎,我父亲的弟弟。当时叶家三位郎君,最小的便是骓阳君叶怀虚。”

“二叔性情平和,才能平庸,在三兄弟中,是最没有存在感的一个。及冠之后,他娶了你母亲。你母亲也是温柔良善的性子,两个人琴瑟和鸣,很是恩爱。”

“在你之前,他们有两个儿子,所以你出生的时候,二叔夫妻都很高兴,他们正想有个女儿。”萧鎏霜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他们很爱你。”

萧鎏霜没有再说下去,她已经说得够多了。

“多谢。”叶栖渔轻声道。

她眼中含着泪,父母若是看见她这副模样,会不会觉得失望?她身上没有世家女郎的端庄仪态,若不是萧鎏霜将她从陆氏带出,她现在还是大字不识一个的侍女阿圆。

若是叶家没有败落…若是叶家没有败落…

那该有多好…

她会是光明正大的叶家女郎,身份尊贵,能理所当然地嫁给纪二郎那样的世家郎君!

萧鎏霜没兴趣看她流泪:“你若有什么话今日便和他们说个够吧。”

萧子垣拉住她的手,两个人穿过数个墓碑,往外走去。

叶栖渔低着头,眼泪坠落。

萧鎏霜在一道墓碑前停住脚步,萧子垣望着墓碑,那上面刻着“叶氏三娘栖梧之墓”。

萧鎏霜放开他的手,整理衣裙,向着墓碑郑重地拜了下去。

萧子垣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原来竟是这样!

萧鎏霜直起身看着他:“你笑什么?”

“我笑夫人在我面前,从此便没有秘密了。”萧子垣回答。

“我以为以衡郎的聪明,早就已经猜到。”萧鎏霜挑眉。

萧子垣摇摇头:“夫人的嘴严得像蚌壳,没有丝毫线索,我哪里猜到。”

萧鎏霜从未在他面前提起过往之事,萧子垣虽然调查过,但毕竟并非陈人,更没有亲历当年事,最终还是知之甚少。

其实他若要问,萧鎏霜也一定不会瞒他。只是萧子垣知道,这些事是萧鎏霜心口的伤疤,他不愿去揭。

萧鎏霜心里也明白这一点,她笑着看向萧子垣:“既然我在衡郎这里已经没了秘密,往后你怕是会觉得我无趣了。”

“怎么会?”萧子垣立刻道,“夫人在我心里,永远是一等一有趣的人,再没旁的能比。”

萧鎏霜笑睨了他一眼,向前走去。叶家几个女郎的坟墓都在一处,叶栖梧的坟墓不远,就是叶栖凰。

萧鎏霜看着墓碑,没有动作,只是不由出神。

“你该唤她一句阿姐吧。”

萧鎏霜回过神,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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