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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35)

作者: 画七 阅读记录

严褚到的时候,元欢还没从梦中清醒过来。

因着她素日里的喜好,整个建章宫都换了个风格,原本明黄色的络子床幔也撤下来,换了薄荷绿的轻纱上去,大气的格局下,处处都是别出心裁的用心。

严褚挑了纱幔,居高临下地望她。这人睡觉时倒是安生,缩成小小的一团,被子便隆起来一个包,元欢只露出一张娇俏俏的小脸,又因殿中暖和,睡得正美,那小脸上漫上花尖尖的红。

整个人瞧上去,既是香的,又是软的。

严褚微撩衣袍,在床沿边坐着,幽深的眼神渐渐的褪去了人前的克制理性,翻涌万层巨浪,变得了两口噬人的巨洞,外人瞧着,便是万般情深痴缠,千般眷恋难舍。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她但凡再在他眼皮子底下晃荡几下,他的理智便再也回不了笼。

他已经忍了许久,再也忍不了下一个许久。

严褚微凉的手指尖触上若凝脂的肌肤,微一顿后又一路向上,触碰到了姑娘的眼尾,他略略俯身,哑着声极克制地喊了声:“欢欢。”

无人应答,唯一的动静便是元欢不满地蹙了蹙眉。

“别再来招惹我了。”

你知道,我的自制力在你跟前,从来不堪一击。

你若再敢来撩/拨,不会有第二次机会哭着闹着喊离开。

像是专程回应他的话一般,元欢睫毛微动,而后颤颤地睁了眼。美人桃花眸清澈如洗,眉目如画,半撑着身靠在软枕上,而后伸手抚了抚后脑灼痛处,倒抽了口凉气。

她好歹缓过了身,下巴微抬,才欲唤人,便嗅到了空气中散淡的青竹味。

清冷的,叫人心安的香味。

那张勾魂小脸上顿时挂上温软笑意,元欢下意识地带着些才睡醒的鼻音,软软地唤他的名:“严褚……”

“你来啦?”

严褚垂眸对上那双湿漉漉的眸子,心中坍塌一片,他皱眉,在心底骂了句脏话。

若不是他实在足够了解她,就此时此刻这般场景,他真要以为这是敌国专程送来迷惑他心智的祸水。

她如此这般勾着软音唤他,严褚哪里做得到毫不回应,他嗯了一声以做回应,又想起她方才压抑的轻嘶声,不由倾身上前,伸手探了探她后脑鼓起的包。

已消下去不少。

严褚稍稍安心。

只是这心还未彻底落下,就见元欢揪着他胸襟前的衣物,小脑袋试探着蹭到了他的怀里,许是觉着满足,她眼尾眉梢都染上笑意。

见他没有挣脱,她越发大了胆子,先是那张艳若芙蕖的小脸,再到整个身子窝在他胸膛口,不过是须臾之间发生的事。

严褚克制地抬了抬下颚,分明已是十一月的天,他却觉着分外的热,连带着怀中的人儿也跟火球一样的,一点点蠕动,像是要直接融到他胸膛里去一样。

“欢欢。”

他掐着她不堪一握的纤腰,危险地摩挲几下,声音暗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元欢当然知道,并且不明白他为何会问出这样的傻问题来,她睡了那样久,这才刚醒来,自然不是夜游说梦话。

她歪着脑袋,在他怀中又细细蹭了两下以做回答。

严褚另一只手搭在床沿外侧,不过稍一用力,便泛出几根显眼的青筋来,他突然低笑了一声,望进那双勾人媚眼里,问:“若你脑后的伤好了,还会记得今日所作所为吗?”

元欢上下睫毛颤了颤,略略思索片刻,笃定地点了点头:“我都记着。”

作者有话要说:粗长·尼古拉斯·画

第19章 第 19 章

她那声我都记着说出口后,这殿里就更是死寂一片。

薄荷绿的纱幔被风吹起,如同一双温柔又宽厚的手掌,摩挲在严褚的手背上,也成功地遮住了那几根狰狞毕显的青筋。

男人坐在床沿上,脊背挺得笔直,眉间清浅,一言不发。

元欢半晌没听到声响回应,于是试探性地从他怀中抬头,探出个小脑袋。身子如同最柔婉的花枝,严丝合缝地缠在严褚的身上,一路蜿蜒向上,直到含羞带怯的小脸与那素来威严肃清的面庞紧紧相贴,她才歪了歪脑袋,松松垮垮地环了他的脖颈,埋首在他颈后,懒懒不动弹了。

青竹的冷香格外浓郁,元欢任由他搂着托着,雪白的袖子往胳膊上缩了又缩,露出一截如玉藕若凝脂的肌肤。偏生那娇无力的手腕上又挂了个莹润的翡翠镯子,深幽的祖母绿与嫩生生的皓腕搭配,一时之间也分不清是那镯子衬了人,还是人衬了镯子。只觉着像是皑皑白雪里独有的一抹绿芽,又像是苍茫绿色中的一点雪色。

严褚瞧了,眸色便渐渐深了下去,那腕子像是最柔嫩的花枝,一折便断,他每回都要将这双手腕单手按着置于她的头顶,分明刻意压抑着没使多大的气力,第二日起来,必定是青青紫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