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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神英雄组(196)

铺好被褥之后,又把两只充气枕头也规规矩矩的摆正了,霍英雄跪坐下来,对着阿奢一笑。阿奢抱着膝盖坐在他面前,心里知道接下来就是洞房花烛夜了。

霍英雄很紧张,不但面红耳赤,而且嗓子也紧,干巴巴的快要发不出声音,并且不敢抬头正视阿奢。目光瞟着阿奢的小腿和脚趾头,他毫无预兆的想起了苟萌萌。

然后仿佛要哭似的,他抬起头,忽然感觉自己不能这么好运,竟能当真娶到一个可心可意的姑娘。热泪盈眶的望着阿奢,他带着哭腔开了口:“你真是女的吧?”

阿奢一愣,随即啼笑皆非的也跪了起来,掀起长袍从头上脱了下去。

霍英雄望着阿奢的裸体,很委屈似的呜咽了一声,随即向前一扑,紧紧的抱着她滚上了被褥。

在新夫妇颠鸾倒凤之时,六百里外的石山大本营里,大列巴也没有睡,在和阿浆对坐着喝闷酒。酒自然不会是粮食酿造的,到底是怎么制作的,阿浆也不知道,总之喝起来的确像酒,喝多了也一样的能让人醉。除了酒之外,他们还有一点下酒菜,是很咸很油腻的猪肉罐头。

酒菜摆在床前的一张小圆桌上,大列巴坐在床边,阿浆坐在对面的椅子上。阿奢走了,并且没有带上他,只带了他养了好些天的狗崽子。其实他也没敢奢望去做阿奢的丈夫,他只希望阿奢一辈子别结婚,让自己可以给她做一辈子的亲信卫士。

大列巴吱喽吱喽的喝着酒,又撕了一点瘦肉,转身去给施财天吃。施财天长长的趴在床上,闭着眼睛一直是不言不动。大列巴把肉一直送到他嘴边了,他也不肯吃。

大列巴没办法,只好把肉塞进了自己嘴里,又擦了擦手上的油,把施财天拖到了自己的大腿上:“穿红袄的小蛇宝儿,你琢磨啥呢?”

施财天心里空空荡荡的,没琢磨什么,只是疲惫得很。

大列巴又喝了一口酒,然后叹道:“别想了,想也白想。其实英雄说的也没错,反正迟早得分开,不如早断早利索。其实我刚认识他多少天啊?真没多长时间。可你看我白天哭的那个×样儿,丢死人了,当时人还那么多,真是有损我巨星的形象。”

施财天还是不说话,心里很想念霍英雄,简直想得受不了。

大列巴和阿浆喝了个天昏地暗,糊里糊涂的睡了一夜。翌日上午醒了过来,他发现阿浆已经走了,施财天盘在他的面前,衣服没穿,头发也是乱得不可收拾。

哈欠连天的坐起来,大列巴想起了霍英雄留给自己的工作——照理来讲,他得带着施财天去洗个冷水澡,还得给他梳头发穿衣服,还得给他预备早餐,等他吃饱了,还得督促着他喝几口水。

大列巴有些头疼,因为感觉这实在是太麻烦。扭头仔细看了看施财天,他发现对方脸上挺干净,既无油光也无眼屎,好像少洗一天澡也没关系。

于是他把霍英雄那套工作程序大大的简化了一番,只让施财天用卫生水漱了漱口,又把一份早餐和一杯水端到了他面前,让他自己慢慢的吃。施财天掰着一块大饼干,抬头问大列巴:“你什么时候回人间?”

大列巴心算了一番,末了笑道:“要按两天唱一场那么算的话,我手头至少还有三十二场演唱会,唱完了总得两个多月。你急不急着回须弥山?你要是不着急的话,就让我留下来多呆几个月。当大明星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我都舍不得走。”

施财天垂下头,喃喃的说话:“我不着急,我根本就不想回须弥山。”

大列巴一拍巴掌:“太好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几名十几岁的女军官前来拜访巨星,大列巴立刻谈笑风生的跟着她们出了门,一走便是无影无踪。施财天自己用手把头发抓挠了一番,然后孤零零的爬了出去。

石山周遭新近立起了几架风力发电机,风力发电机的造型貌似一架巨大入云的钢铁风车,比机翼还长的叶片在风中缓缓的转动,支撑叶片的管状塔则有一棵老树那么粗。施财天顺着管状塔向上爬,爬到十米高处停下了,居高临下的往远望。

他记得自己初到人间的时候,时常缠在霍英雄身上往窗外看。窗外是一条肮脏热闹的小街,人来人往,总不安静。白天霍英雄允许他停留在窗台前东张西望,夜里开了灯,怕他被对面楼上的人瞧见,就一定要把窗帘拉得严丝合缝。

人间是那样的,饿鬼道却是这样的。施财天眺望了许久许久,映入眼中的就只有黄沙和碎石,如果没有风,那沙和石就永远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