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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金堂(122)+番外

桂如雪听他出言不善,觉得很亲切:“与我自然无干,我也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

金世陵哼了一声,一抖缰绳,领着身后几名大汉策马而走。而桂如雪回头看了他一眼之后,也不多说,继续前进。

金世陵在路上偶遇桂如雪之后,并没有胸中澎湃。他只是按照原定计划,在山中信马由缰的散了散心,然后便返回了赵公馆。

赵将军正在书房内读金刚经,他幼年读私塾之时,先生讲的是“读书百遍,其义自现”,这句话如今被赵将军应用在了学佛上。他天天读经,声音悠扬,比一般和尚念的还动听,若问这经文的意思,却是一概不知。

见金世陵笑嘻嘻的走进来了,赵将军暂时抛弃佛陀,随手把经书扔出老远:“大清早上的,跑到哪里去了?”

金世陵直接就奔了他的大腿去,一歪身坐下了,他双手搂着赵将军的脖子:“随便走走,看看风景。”

赵将军虽然肺部枪伤尚未痊愈,事业上又受了绝大打击,然而他那人前人后各搞一套的生活方式并没有改变。当着外界,他依旧保持着老气横秋的精神面貌;可房门一关,他又生龙活虎起来。此刻金世陵这一坐一搂,不知就触到了他哪根神经。只见他忽然一手抱住金世陵的腰,另一只手不由分说的就去解他的腰带,腰带解开了,又将内裤外裤一股脑儿的退到了大腿处。金世陵似乎是吃了一惊,然而也没有挣扎抗拒,只轻微的“哼”了一声,然后便低下头,在赵将军的脸上亲吻了一下。

赵将军不是滥情的人,他喜欢男子,可这几年身边也就只有一个金世陵。从情感上来讲,这是好事;从情欲上来讲,金世陵可是有点要吃不消——他对着赵将军,除非是用了春药,否则永远不能自觉动情。赵将军看起来绝不比他亲爸爸年轻,而他虽然是性欲的化身,胡闹的无所不为,但基本的品味还是有的。

书房直通着卧室,赵将军把金世陵扒光了,拦腰抱着扔到了床上。金世陵在心里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想象身上这人是……是谁呢?

默数他那有限的几位男性床伴,温孝存是可以的,不过比不上桂如雪。他想如果自己十七岁那年遇到的是这位赵将军而非桂二的话,大概从此见了同性就要绕路而行了。

桂如雪真是会玩,连玩男人都玩的这么漂亮。

一时事毕,赵将军筋疲力尽的倒在床上:“世陵,我怕我要死在你的身上。”

金世陵爬进他的怀里:“你可别死。”

“怎么?”

“我舍不得你。”

“为什么舍不得我?”

金世陵想了想,很认真的答道:“你要是死了,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咱们两个不能分开。”

他在这番逻辑不通而又稚拙朴素的谎话中,透露出了极深的相依为命思想。这让赵将军深感温暖与温馨。同时又以为金世陵对自己的感情,乃是爱情与亲情的合体,应该是分外厚重强烈的。

赵将军被金世陵,第无数次的哄住了。

这父子两个在床上一直缠绵到了中午,才各自起来重新穿戴了,下楼去餐厅吃午饭。不想刚刚端起饭碗,忽然有听差进来送了两封信,一封是给赵将军的,一封是给金世陵的。

赵将军感到非常奇怪,因为他已经足有十来年没有收过私人信件了。好奇心抵消了他的食欲,可惜放下筷子一看信封,他立时就皱起了眉头。

寄信人,乃是他的独生儿子赵勉——乳名叫做英童。

撕开封口,他从中倒出一张折的整整齐齐的信纸。打开看时,正是他那儿子的笔迹。在信上,这位赵公子小心翼翼的提出:因近来云南传出了战事流言,所以想暂时来重庆住上两天。一旦云南形势明朗了,他立刻就走,绝不烦扰父亲大人。

赵将军把这封信从头到尾的读了几遍,认为这顿午饭可以省下了——他心里堵的慌。

他因为不爱女人,所以不爱自己的太太;因为不爱自己的太太,所以厌屋及乌,对这个儿子也冷淡起来。照说天下的男子,似乎是没有因为对妻子不满,就连带着痛恨儿子的,但赵将军就是这么个怪物——他是真腻歪自己的儿子!

不过话说回来,腻歪归腻歪,万一云南真开了仗,他也没有眼看着儿子遭罪的道理。推开饭碗,他微微的叹了口气。

金世陵的那封信,乃是来自他那香港的二哥,隔着信封,可以摸到其中厚厚一叠的内容。他并不急着读信,他二哥的大作,绝不适合饭前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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