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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风(52)+番外


叶雪山丝毫不急,也如梦初醒似的一拍脑袋:“大哥不提,我都忘了。”
然后他转身就走,片刻之后回了来,将一张花旗银行的支票递了过去:“大哥,前两年兄弟不成器,没少向你告贷。现在日子好过些了,没有欠债不还的道理。我连本带利算了个大概的数目,应该是只多不少,多出来的,权当是兄弟的谢礼。”
顾雄飞都被他的举动弄糊涂了。接了支票低头一瞧,他看清了上面的十万金额。心头忽然猛的一亮,他全明白了!
“好,好。”他捏着支票抬起了头:“你这是把我们之间的账目,全算清了!”
叶雪山闲闲的站在沙发旁边,依旧是不看他:“金钱上的往来,的确是算清了。除了金钱,另外还有些其它交易,由于是好说不好听,所以我也不想再提。总而言之,从今往后你我纯粹只是兄弟,旁的关系,我想应该可以全部终止了。”
顾雄飞对着他抖了抖手中的支票,心里就感觉他说的错了,大错特错。平心而论,他真不是为了那点“关系”跑回来的——不至于,他不是穷极无聊的光棍,他身边不缺伴侣,他还没有欲火焚身到这般地步!
叶雪山小看他了,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被人这么小看过!
到底是为什么回来,他也说不清,出发前也根本没细思索过,就是很想见一见叶雪山——想这小子了,非常想,所以就坐着冰箱似的汽车颠过来了!
当着叶雪山的面,他把支票一撕两半,然后向前甩到了对方的脸上:“忘恩负义的下贱坯子!”
叶雪山听到“下贱坯子”四个字,一动不动,心里却是滚滚的翻起了黑血。他恨这四个字,从小就知道“那边”看不起自己和娘,也知道“那边”对自己的评价,一是来历不明,二是下贱坯子!
不由自主的冷笑一声,他终于抬眼望向了顾雄飞:“令堂和你真是母子连心,连给我起的绰号都是一模一样。正所谓贵足不踏贱地,既然你瞧不上我,我也不赖着你。门在外面,你请自便。”
顾雄飞是骄傲惯了的人,连在顶头上司那里都没受过气,哪会容忍叶雪山对着自己侃侃而谈?一脚踹翻拦路的茶几,他上前两步冲到叶雪山的面前,扬手便是一记耳光。叶雪山猝不及防,顺着力道跌坐在地,随即一个挺身站起来,没感到疼,因为半边面孔已然失了知觉。手扶着沙发靠背勉强站稳了,他气得红了眼睛——好个顾雄飞,居然打到自己家里来了!
可是还未等他做出反击,对方的巴掌迎面抽来,让他耳边又起一声炸雷。晕头转向的晃了一下,他合身靠在沙发上,硬是坚持着没有再倒。急促的吸了一口气,他踉跄着扑上前去,拼了命的想要打还回去,哪知顾雄飞不加思索的张开双臂,一把将他抱了个满怀。
叶雪山从来不和人动手,冬天又连着发了几次烧,看着活泼精神,其实徒有其表。顾雄飞那两记耳光彻底把他打昏沉了,他心里还想着要报仇,然而两条腿不住的打弯,头晕目眩的站不住。恍恍惚惚的扬起右手,他在顾雄飞的脸上拍了一下,没有力道,却是震出了自己的鼻血。
鼻血来的很急,滴滴答答的向下流个不停。叶雪山抬手抹了一把,低头一见鲜红血迹,心中一惊,倒是立刻清醒不少。要论单打独斗,他当然不是顾雄飞的对手;忽然想起家里的伙计们,他立刻打起精神一边推搡顾雄飞,一边大声喊道:“来人,来人!”
伙计们正在餐厅里吃东西,依稀听到呼唤,连忙起身赶来。然而跑到客厅门口之时,他们发现林子森已经先人一步的冲进去了。

林子森是从顾雄飞怀里,把叶雪山硬扯出来的。
叶雪山的半边面孔已经红到发紫,因为鼻血滔滔的流,抹不干净,所以下半张脸也是红的。林子森把他拽到身后,然后当胸拎起顾雄飞的前襟,瞪着眼睛低声说道:“你他妈的想找死是不是?”
顾雄飞扬起了头,针锋相对的问道:“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林子森腾出一只手掀起长袍拔出手枪,直接顶上了顾雄飞的太阳穴:“我就是个伙计,不算什么东西。你要是死在我手里了,算你不值。”
顾雄飞见多识广,一见林子森便觉危险。林子森的神情做派全是亡命徒式的,而且是那种无门无派的亡命徒,半饱不饿的混在暗处,说不定什么时候冲上来,就能给人一下子狠的。
林子森有枪,他也有枪;但是林子森先把枪拿出来了,他就失了先机。斜开目光望向叶雪山,他恶狠狠的点了点头:“好,叶子凌,你手下有人了,敢对我动刀动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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