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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宠妻日常(134)

可是,病中的她,对此兴致缺缺,只看了一会儿,便睡着了。

当时是什么心情,已然忘了。

或许,根本就是意料之中。

病中的徐家小五,对所有以前的喜好,都没兴趣,让她再怎么看相关的事物,也唤不起她的回忆,得到的从来是她的全无反应。

失落是不能习惯的,但,久了,也便麻木了,只是愿意坚持下去。

他并不介意她的不以为然,纵着自己去回想与她相识到成亲的点点滴滴——要反反复复回想,毕竟,与她相关的回忆并不多。

但也知足了。

多少人、多少事,之于他,都如沿途所见的浮光掠影,见到的同时,也便擦身而过了。

她是独一无二的,在他心里打下了烙印。

是以,在今年的元宵夜,仍是吩咐下去,终夜燃放烟火。

岁岁年年人不同。或许,在今年,她就能有所触动。

仍如去年,他带她到了小花厅,让她透过玻璃窗户观望烟火。

刚在她身边落座,三老爷就找到了卿云斋。

他到卿云斋门外去见。

三老爷是来找他算账的,说好多门第都料定孟府今年还会彻夜燃放烟火,今晚都大晚上的来孟府做客了,西院需要应承的宾客委实太多,这平白增加的开销,走哪边的账?

他说不管,若心疼银钱,把宾客全部引到东院便是了。

三老爷甩着袖子走了。

约莫一个时辰后,三老爷遣人来唤他:宗族中的二老太爷来了。

已过七旬的二老太爷,怎么会有兴致看什么烟火,不外乎是兄弟三个一起把人请来了。

可他没法子,只能前去应承着。

当时原冲也在,随他一道去了。

对着琳琅满目的下酒菜,三老爷佯装喝醉,看着他说,你连续两年都在这一晚彻夜燃放烟火,定是有缘故的。

他不理会。

三老爷继续说,一定是为了你那个病得都见不了人的媳妇儿,要说痴情,也是痴情到了极处,要说傻,也是傻到了极处。

他碍于场合,只说你行了啊,扯那些不着边际的事儿做什么。

三老爷却现出幸灾乐祸地笑,说你别当我不知道,长年累月守着的,不过是个傻子。

他逆鳞被触,当即就给了三老爷一耳光,把人抽的连人带椅子翻倒在地,说你敢再对我夫人说三道四,今儿我就把你剁了。

打人不打脸。他就是不想给老三脸面。

包括原冲在内的宾客一阵劝架、说合的混乱之后,他回了东院,吩咐谨言把乾清宫大总管顾鹤请到府中。

让太监对人低三下四,很容易,而让太监对人颐指气使、挑三拣四、羞辱人,更容易。那对他们而言,真是小菜一碟。

当夜,顾鹤把老三结结实实又十分委婉地羞辱了两个时辰,才返回宫廷。

而四娘的事,就在元宵节过后发生。

人前可以不动声色,可在独处的时候,就少不得自省,生出诸多有的没的自责。

幼微懂得,原冲也懂得。

所以,都担心他。

没什么好担心的。

他只是会不可控制地窝火,旁的都会一切如常。

有什么不明白的。

进到南书房,落座没多久,皇帝就寻过来,手里捏着一道折子,小胖脸儿鼓鼓的,蹙着小眉头,说:“四叔,靖王想回京,说什么想我这个手足了。这是第三道折子了吧?”

孟观潮只是问:“想不想让他回来?”如今在西北,靖王事事都要顾忌朗坤和罗世元,不亚于被□□,可不就想回京城了。

皇帝只关心一点,认真地问:“他要是回来,四叔能不能收拾了他?”

孟观潮一笑,“只要你想。”

皇帝差点儿就欢呼出声,立时变得眉飞色舞起来,拔腿往里间跑去,“我这就给他批示,让他年节前滚回来!”

孟观潮莞尔。

他处理事情,有时最是麻利,有时却最是拖拖拉拉,譬如西北那两个罪臣,初时的雷厉风行之后,二人罪名板上钉钉,但他没让刑部当即量刑,而是着锦衣卫将二人看押起来,慢慢拷问。

敢惹祸,就得接受他给予的安排。

谁都一样,不被他榨干油水、物尽其用,就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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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幼微送权静书到垂花门。

权静书离开时,欢欢喜喜的,与幼微约定三日后再来。

徐幼微回往卿云斋的时候,看到了被调去服侍四娘的双玉,便停下来,说了一阵子话。

双玉行礼之后,笑盈盈禀道:“奴婢是回来取余下的穿戴、物件儿。

“午间,几位小姐、公子,都去了荷香苑,恭贺四小姐乔迁之喜,带去的礼物,都是很费了些心思的,要么精巧,要么风雅,要么新奇,四小姐都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