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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宠妻日常(173)

太后委婉地道:“自然不是。我还是知晓轻重的。眼下,我只要你启用周千珩、李之年,不拘一格任用。他们也是才华横溢之人。如今,我只有这一个条件。不然,明日之前,原冲、李之澄、他们的孩子,会成为人人唾弃的笑柄。”

孟观潮笑出来,“我只是不明白,你怎么会要挟到我头上?”

太后看着他,“我跟你开门见山,就是为了节省时间。不然,说不定你还没出宫,李之澄写的那两份东西,就已落到靖王手里。你说他会怎么做?会不会趁机弹劾你的左膀右臂?”

孟观潮不为所动,语速缓慢:“你有威胁我的工夫,不妨想想别的可能。

“兴许下一刻,你就睡到哪名侍卫甚至太监床上;

“兴许下一刻,宁王就睡到你床上;

“兴许周千珩刚进京,就到八大胡同与妓/女厮混;

“又或许,他刚进京就遇到悍匪,被剁成肉泥。

“你说,这种文章于我,有多难做成?”

太后越听脸色越差,“你,也不顾寒儿了?”

“你不让他要脸了,我有什么可顾忌的?”孟观潮眯了眯眸子,“他到底是谁的孩子?”

太后道:“我……我总说不到点儿上,能不能把宁王请来?”

“他见了我,也不过是耗子见了猫。但是,与其劳动宁王爷,不如你我走一趟。你说呢?”孟观潮说道,“有结果之前,让皇上知晓的话,不合适吧?”

太后想了想,“好。”在宫里,在这样的局面下,她孤立无援的感觉只有更重。

孟观潮离开慈宁宫,去跟皇帝打过招呼,又向顾鹤交代了一些事、借了两个人。

太后轻车简从,路上,策马而行的孟观潮赶上来,她隐约听到他吩咐了随从不少事情,碍于耳力有限,又心神紊乱,便听不清。

马车进到宁王府,太后下了马车,便僵住了:常洛起码带了一百名锦衣卫赶来,原冲也在。

宁王身穿道袍,站在正殿前的四方院落之中,一副大限将至的样子。

孟观潮望着太后,“之澄写过的两份东西,交出来。”

“我也说了,你要先答应我的条件。”太后望向原冲,“太傅要用你和李之澄、你儿子的名声与我赌。你怎么说?”

原冲失笑,“你和太傅赌?谁给你的底气?”

孟观潮问原冲:“人几时带来?”

“快了。”

孟观潮负手而立,望着太后,缓缓一笑,“等着,我成全你。”

太后一阵毛骨悚然,“你就不能与我各退一步么?你只能答应我的条件。真的要来不及了。”

孟观潮却问原冲,“带没带酒?”

原冲取出一个小酒壶,抛给他。

孟观潮旋开酒壶盖子,慢条斯理地喝酒。

常洛、原冲却知道,孟观潮不是被气迷糊了,就是心里已然暴怒。不然,他绝不肯在这种时候喝酒。

今日,怕是少不得一番杀戮。

寒风凛冽,气氛肃杀,每个人心里都似压了一块巨石。

过了一阵子,周千珩、李之年被原府护卫带来。

太后面色骤然一边,她失声唤道:“千珩……”

孟观潮点手唤从宫里带出来的两名内侍,指了指李之年,“去。”

两名内侍各拎着一个药箱,赔着笑,请护卫帮忙把人带进倒座房。

没过多久,房里便传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那份儿凄厉,叫人委实心惊。

过了一阵子,护卫把李之年拎出来。

两名内侍转到孟观潮面前,恭声道:“将养几日,便能进宫当差了。”

孟观潮颔首,“回头再重谢二位。”

“不敢。不敢。”

被塞住嘴巴的李之年双脚落地之后,便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

他身下的衣衫,已被鲜血染红。

他被断了子孙根。

太后忍不住哆嗦起来。

孟观潮睨着她,“说不说?”

太后下意识地望向宁王。

孟观潮指了指周千珩,“办了。”

护卫立时推搡着周千珩去往倒座房。

“我说,我说!”太后花容失色,奔到周千珩跟前,也顾不得仪态,推开护卫,“你们给哀家远着些!”

孟观潮似笑非笑的,“那两份东西,在何处?”

“已经送出去三份,都是找人模仿李之澄的笔迹誊录的,一份送到了窦明城手里,一份送到了苗维手里,还有一份送到了靖王府。”

原冲、常洛的脸色都有些不好了。

孟观潮却重复着刚刚的问题:“那两份东西,在何处?”说着话,瞥过宁王,“你想不想尝尝那滋味?”

“在我手里。”宁王说,“你保我母妃安稳无虞,我便交给你。”

“明日起,太妃去西山行宫常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