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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宠妻日常(218)

腊月二十四,静宁公主跟前的大管事薛璐找到徐老太爷跟前,说静宁公主回了帝京,想再建一所公主府,而看中的地方,正是包括徐家宅邸在内的这片宅居地,便想出些银钱买下。

徐老太爷迟疑着,与薛璐打太极。

说了半晌的话,薛璐总算是明白了:徐老太爷的意思是,如果能帮他或次子起复的话,别说一所宅子,任何事都甘愿效劳。

薛璐心头一阵冷笑,就想着,这老头儿还真是个官儿迷,都到这地步了,还在做那些不着边际的梦。

由此,他的脸色便不大好看了,起身告辞时道:“据我所知,阁下住的这宅子,是你家老祖宗官运亨通时,皇家赏赐的。

“说起来,能住在这宅子里的人,只能是徐家的官员及其家眷。

“眼下,我倒是不知道,住在这儿的人,有谁有官职亦或功名。

“你也一把年纪了,怎么这么不识相?殿下只是出于礼数,让我来跟您打个招呼,你却胡思乱想到了别处。

“委实可笑。

“明日为期,我唤人把文书送来,你签字画押,即刻搬离。

“否则……别怪殿下不给你脸面。其实,也用不着给你脸了,亲儿子都被你逼得另立门户了,谁还能高看你?”

语毕,他拱一拱手,大踏步离开。

徐老太爷满腹火气发不出,沉了好半晌,呕出一大口血。

再气,病得再重也没用。到了第二日,徐老太爷、徐二老爷带着家眷搬离了宅邸,住进了一所别院。

翌日,大老爷孟观楼的罪行得了最终的发落:本该凌迟处死,但念在他是孟老国公爷的长子、太傅的长兄,且为官数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在如今,功过相抵之后的处置是,流放交趾。

孟文晖处处帮衬父亲,端倪不难寻到,又有切实的试图劫持靖王妃的歹毒行径,无法从宽处置:廷杖三十,流放古北口。

此外值得一提的是二老爷,这人算得大老爷的左膀右臂,在这当口,自是一并获罪。对他,刑部及至六部,自然是没有那么多的顾虑,干脆地予以与孟观楼相同的刑罚。

二夫人得到最终的消息之后,反应与大夫人大同小异。

孟观潮给她的答复,也与之前予以大夫人的答复大同小异。

二夫人并不能全然接受夫君锒铛入狱的现实,但是,为着孩子,也只得强打起精神,给孩子们做主心骨。

对于这种事,徐幼微除了心内唏嘘,做什么都不合适,闲来只是带上四娘,去原府、靖王府串门。

过了这一段日子,一步一步的,四娘已是真性情示人,待人接物大方有礼,但是心内自有计较,合心意的,便来往着;不合心意的,便不肯再应承。

太夫人和徐幼微都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只希望她顺心顺意地过自己的小日子。

腊月二十六,徐幼微听说了祖父祖母搬家的事情的原委,心里好一番啼笑皆非。

这算什么?

连恶人自有恶人磨都算不上。

不是好事,但,也真不是坏事。换个人来做,她说不定会生出些许愉悦之情。

这日晚间,徐幼微刚入睡,孟观潮回来了。

她早已习惯了他的一切,包括睡梦中听到他的脚步声,只是微微蹙眉,随即眉宇慢慢舒展,意识依然沉浸在梦境中。

孟观潮掠过垂下的纱帐,轻手轻脚地宽衣躺在她身侧,继而展臂将她松松搂到怀里。

不消片刻,她翻身背对他,不满地嘀咕一声:“热。”室内总是暖如春日,他又像是个小火炉,不少时候,她真会觉得热。

孟观潮轻笑,手指轻柔游走在她背部,将小衣系带逐一解开。

随后,双唇代替了手指,缓慢地时轻时重地游走在她背部。

“烦人……”徐幼微想要翻身面对他。

孟观潮却施力让她趴在床上,上身压上去,继续之前的亲吻。

徐幼微又觉得痒,又是心跳如雷,喃喃抗议:“孟观潮……不带这样儿的……”太磨人了。

孟观潮笑起来,咬了她背部雪肌一下。

她的手抓紧了床单,按捺不住,轻哼出声。

他整个人覆上去,再沉下去。

她轻轻地抽着气,“……我想看着你。”

“乖。等一会儿。”

他口中的一会儿,可长可短。

徐幼微香汗淋漓时,才得以面对着他。

……

翌日,孟观潮出门之前,谨言慎宇问道:“大老爷、大公子、二老爷已经得了发落,随后——”

孟观潮分外平静地道:“过个三个年,染病,不治而亡。在那之前,好生照看着。”

谨言慎宇自是明白,所谓的照看的意思。

孟观潮神色如常地出门。斩草除根的道理,他比谁都明白,而在眼下,却分明是没做到。只是觉得,之于当下,是没把事情做绝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