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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宠妻日常(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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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观潮歇下没多久就睡着了。回到家里,心神放松下来,终于可以安心入眠。

徐幼微陪着女儿做完功课,又说笑一阵子才回了正屋。

洗漱歇下时,她在柔和的灯光影中,凝视着观潮的睡颜,好一会儿,轻轻地在他额头印下一吻,熄了灯。

在他身侧躺下,他便将她抱到怀里,语声含糊而沙哑:“小猫?”

“嗯。”她寻到他的手,与之十指相扣,“睡吧。”

“是得好好儿睡一觉。”他吻了吻她的唇,“等我缓过来,你再跟我找补。”

找补什么啊?她忍不住笑了,依偎到他怀里,安然地阖了眼睑。

一早,孟观潮醒来的时候,发现妻子已经不在身边,扬声唤道:“小五?”

“嗯?来了。”伴着轻快的应声,徐幼微端着一盏茶走进寝室,到了床前,“渴不渴?”

孟观潮坐起来,接过茶盏,喝了两口,之后随手放到床头的小柜子上,把她拉到怀里。

徐幼微环住他,下巴搁在他肩头。

两个人也不言语,只是这样静静相拥。

只是这样,便觉安然静好。

这天是中秋节,上午,孟观潮带着幼微去给岳父岳母请安,下午则先后去了宁府、原府。

到了原府,恰逢原冲和南哥儿在老爷子、老夫人房里。

“伯父!”南哥儿一看到孟观潮,就绽出甜甜的笑容,张着手臂跑向他。

“当心摔着。”孟观潮笑着,把南哥儿抱起来,摸了摸他的小脑瓜,“小子,还记得我?”

“记得啊。怎么会忘呢?”南哥儿笑嘻嘻的,“祖父说,你们今日要是不来,明日我们去找你们。”

“明儿去找我们,给你多备些好吃的、好玩儿的。”

“好啊!”

原老爷子笑眯眯地瞧着一大一小,道:“难得,这么投缘。”

原冲则笑道:“哪有跟观潮不投缘的小孩儿?长成他那样,孩子只看脸就被收买了。”

老爷子瞪了他一眼,“什么话到了你嘴里,就会变味儿。”

原冲只是笑。

南哥儿则不管父亲、祖父拌嘴,甜甜地唤徐幼微:“伯母。”

徐幼微笑着应声,握了握他的小手,继而走到对自己笑着招手的老夫人身边,问:“之澄呢?”

“去靖王府了。”老夫人笑道,“王妃给林漪、原家的孩子们踅摸了好些新奇的玩具,让她过去看看,合心意就带回来。适合林漪的,王妃已经选出来,送到孟府了。”

徐幼微笑道:“那敢情好,王妃找到的东西,都非寻常可见的。回头我要好生想想,如何回礼。”

“你跟之澄商量着来就是了。”

这边两个人说着话,那边抱着南哥儿的孟观潮和老爷子、原冲亦是谈笑风生。

老夫人瞧着观潮,不由得想:这样喜欢孩子又招孩子喜欢的人,该早些有自己的亲生骨肉才是。随即又笑,自己这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人家孟太夫人、观潮、幼微都是安于现状的样子。

徐幼微不经意间瞥过观潮,心里也在想孩子的事儿:师母说,她因着调理、活动筋骨并重,平日里胖了瘦了放一边儿,完全可以生儿育女。

想到此事,便是满心欢悦。

这又是一个喜欢与爱的不同之处:再喜欢,想到怀胎之苦、生子之惊险疼痛,总会有些打怵;而今却是不同,苦痛变得微小,是可以忽略不计的,迫切地想要这段爱恋的结晶。

付诸深爱的理智的男人,会变得极其隐忍克制;

陷入深爱的女子,则会变得极其勇敢,没有惧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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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年秋末,太后薨。

帝哀恸不能自已,辍朝数日。

京城各处不见艳色,家家户户为红颜早逝的太后服丧。

内外命妇哭丧之后,俱是留在家中,鲜少出门走动。

到了今时今日,太夫人与幼微说起太后,总忍不住一番唏嘘:“她和观潮年岁相仿,往日里如何也想不到,她竟会那么早就离开。”

死者为大,再大的过错,再多的不是,都随着生命的凋零成为昨日逝水。徐幼微能做的,也只有婉言宽慰婆婆。

靖王妃的哀伤,要比孟家婆媳两个更深一些。到底是年岁相仿的人,早些年,有过几分交情。

徐幼微想见的到,为此,得空便轻车简从造访靖王府。

一次,靖王妃苦笑道:“人活一世,到底是活什么?”

“也不少啊,至亲的人、友人、嗜好,随意数一数,就足够将岁月填的满满的。”徐幼微笑道,“谁都一样,日子不可能只有平淡或欢喜。至于眼下,你要为着我,少一些感伤,多一些展望。”

靖王妃亲昵地戳了戳她面颊,“小小年纪,恁的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