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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宠妻日常(64)

灯烛柔和的光影,轻轻摇曳——大事上,他总是惯着、依着她,微末小事却惯于和她作对,如何都不肯依的。

徐幼微低喘着,人似跌进了火炉之中,手没个着落,手指在空气中蜷缩、舒展一阵,抓紧了床单。

最不应该的时候,最不快的记忆出现在脑海,挥之不去。

她是他的妻子,而在前生,却被孟文晖作践了十年之久。

她连忙闭上眼睛,却无法缓解心头的厌恶、痛苦。

“小猫,”孟观潮点一点她的唇,“怎样了?”

“没事。”她别转脸,将下巴安置在他肩头,“不用管我,没事的。”心绪紊乱,已顾不上计较他对自己的称谓。

“真可以?”

“嗯!”她用力点头。

可以的。

重活一生,可以长久地伴着他,可以长久地尽力照顾他。

可以让彼此活得更好,让亲友因彼此过得更好。

心念坚定,可到了那一刻,还是受不了:接纳起来,太吃力了,她大抵因着缠绵病榻太久,如今对痛觉分外敏感,便一次次无法克制地吸着冷气躲闪,害得他一次次强行刹住力道,止步不前。

他背部几度沁出了汗,徐幼微很是不落忍,“你不用迁就我。”

话虽如此,他如何舍得?

又试了几次,他险些甩手不干了:太麻烦,太磨人,有这来回折腾的工夫,不如搂着她早早安睡。怀里那个却不肯松开他。

要命。

“早晚死你手里。”他无奈地抱怨。

徐幼微脸红的厉害,“不管。”停一停,低不可闻地咕哝一句,“就要今日圆房。”

“咱俩调调个儿多好?”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笑。

徐幼微竟不反驳,“谁说不是。”狠狠心,事情也就成了。她想着。

再一次的,孟观潮索吻,以此缓和她想要放松却如何都做不到的心绪,又过了好一阵子,他有了决定,和她拉开距离,灿若星辰的双眸凝住她,“小猫,看着我,乖。”

如此亲昵的时刻,他只肯唤她小猫。

这是小猫,只属于他的小猫。

格外温柔缓慢地说出那几个字期间,语调已然不同于平时,如同蛊惑。

徐幼微闻言,便真的对上他眼眸。深邃、沉静、温柔——这样的一双眼,这样的时刻,她愿意永世沉沦其中。可是,心里却生出三分酸楚,讷讷地道:“孟观潮,你怎么能在这种时候……”

她说过,他让任何女子心甘情愿地为他万劫不复。

不是虚言,是实情。

只要他想,便能得到任何女子。他只是不肯那样做而已。

偶尔,他因为她的言语动容,反倒会回避她的视线,不肯看她。

他如何不会想让她全心全意地喜欢自己?偶尔,又如何不会迫切地想要当即如愿?性子那样霸道的人,对于意中人,有强烈的自心而身的占/有/欲是必然。

可他一再控制,也始终控制着自己。

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候,他却破了例。

“为你,大抵没有我做不出的事儿。”

他的语声,在她听来,变得遥远。

“我们是夫妻,从头到脚,你就是我的,我之于你也一样。”他柔声道,“没有什么值得你不自在,没有任何话需要隐瞒我。”

“嗯,是。”她轻声回道。

孟观潮凝住小妻子猫儿一样漂亮的大眼睛,轻缓地沉身,明知故问:“告诉我,这样,疼么?”这种时候,她不会感觉到疼。

女子要是有男子一成的直来直去,这事儿都不至于费尽周折。

徐幼微略显恍惚地摇头,“不疼。”

其实比起之前,情形大同小异,不同之处在于,他能及时得到她如实的答复,而不是缄默不语。

……

徐幼微清醒过来,出了会儿神。

第一次,她与他的第一次,她什么都记得,而身体又什么都不记得。此刻感受,只有酸痛。

“孟观潮……”她搂住他。

孟观潮就亲了亲她面颊,“还好么?”

“嗯。”徐幼微缓了片刻,“我要去沐浴。”得找件事平复心绪。

“等我给你唤人。”他说着,起身穿衣下地,宽宽的肩,窄窄的腰,长长的腿,身形绝佳,但是……背部有深深浅浅的疤痕。

徐幼微来不及细看,他已穿好寝衣,去次间叫水。她撑着坐起身来,寻到已经皱巴巴的寝衣,慢吞吞穿上,低头时,无意间瞥见胸前点点吻痕,一阵心虚,忙不迭掩好衣襟。

刚穿好衣服,孟观潮折回来,不由分说抱起她,“备着热水。”

“我可以自己走。”徐幼微挣扎着,刚缓过来的面色,一时间又转为绯红。

“精气神儿这么好?”他低头,咬了咬她耳垂,“我看你是欠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