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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宠妻日常(7)

三个人忙说不敢当。

孟观潮则取出一个钱匣子,封了三个红包,笑着赏了三个人,“你们当得起辛苦二字。”

三个人行礼谢赏。

“等明日再告诉太夫人吧。”孟观潮吩咐道,“今日夫人刚醒,说不了几句话。”

三个人齐声称是,见夫妻两个没有别的吩咐,便笑吟吟地退到了外间。

“我怎么会这样?”徐幼微问孟观潮,“一点力气都没有。一直这样么?”

“不是,大多时候挺好的。”孟观潮说,“前几日,我瞧着你脉象不错,便做主给你停了汤药。该是服用时间太久的缘故,一下子停了,你有些不适,每日睡得多一些。明白这意思吧?”

徐幼微点头,“明白。”有些药草就是那样,用久了,身子骨会生出依赖,一下子断了,会生出种种不适。

“别怪我。”孟观潮歉意地笑了笑,“娘每日过来看你,总是提心吊胆的,追着我絮叨了好些回。她平时不是絮叨的人,这几日……那颠三倒四的样子……”他摇了摇头,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徐幼微忍俊不禁,心里则是满满的感激之情。母子两个,没轻看她,反倒紧张兮兮的,足见性情中最柔软善良的一面。

孟观潮握住她的手,“这回你可得帮我,快些好起来。”

“好。”只要这不是梦,她一定会争气,快些好起来。停了停,她又问:“所谓的平时挺好的,是什么样子?”对这一点,她很好奇。

“就像是懂得照顾自己的小孩儿,只是不言不语的。”他的语气变得分外柔软,“每日里,乖乖的用饭、服药,但是很挑食,不喜用参汤,总要人变着法子哄着才肯用;不喜的菜肴很多,要是凑巧都摆到面前了,就一口都不肯吃。”他指了指临窗的大炕,“不爱走动,但是喜欢坐在窗前,看院中植着的花花草草,一看就是大半天。”

徐幼微听了,不由敛目思忖,费解得很。魂游天外之余,保留了生活的本能乃至喜好。那到底是什么情形?这意思是不是说,她做了两年小傻子?

这时候,李嬷嬷的声音在屏风外传来:“大少爷来领罚了。”

孟观潮一边眉毛扬了扬,语气淡漠:“让他去书房候着。”

徐幼微也扬了扬眉。前世,除了最后结果,她真不记得孟文晖惹过孟观潮——倒不是没那心思,是没那份胆色,只要孟观潮身在孟府,平日都一直规规矩矩的。

眼下,怎么就胆儿肥地犯错要受罚了?

第5章

孟文晖等在书房,腿肚子直转筋。

比阎王爷的灾气杀气煞气都重的小叔,每每提及都瘆的慌,何况相见,何况犯错领罚。

但是,恐惧之余,心底是有些怨气的。

症结是徐幼微。

明明是他对她一见钟情在先,到了,却是他孟观潮抱得美人归。

经这事情之前,他倒是不知道,太夫人对儿子的宠溺已到了骨子里:他是对徐幼微一见钟情,可她后来卧病在床,神志不清,不需双亲反对,自己就先生出了些迟疑。人再美,他也没底气娶个小疯子、小傻子回来。可是,小叔不在乎,太夫人因着儿子的不在乎也不在乎,在徐幼微病重的时候请人到徐家说项,后来再加上太后娘娘与皇帝有意无意敲边鼓,婚事办得风光至极。

两年了,他都没弄明白:小叔是何时对徐幼微倾心的?——都要傻了、疯了的一个女孩子,也执意娶进门,且手段堪称霸道不讲道理地解了徐家的困局,要说这一切不是用情至深而起,谁信?

但是,那到底什么时候的事呢?一直都没理出个头绪。

徐幼微嫁进来两年了,他把日子过得一塌糊涂:总是想着她,小叔又不肯让他去看一眼那病西施,由此,便一步一步荒唐起来。只要与她有相似之处的女子,他都收到跟前,尚未娶妻,妾室却已有五个。

前日,他遇见了与徐幼微眉眼酷似的女子,如何也要娶进门来。

双亲知晓原委后,气得都要抽筋儿了,骂他没出息,说你其实样样都不比你小叔差,如今怎么就魔怔了,做这种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蠢事?

他看出这姻缘无望,索性在外面置办了一所宅子,要将那女子作为外室供养起来。

哪成想,小叔听说了,正经地跟他算了一次账:将他的妾室一概遣送出府,又给了他一心供养的外室诸多好处,结果,不过半日光景,他就成了清净至极的一个人,身边一个女子也无,哪个女子都是走的毫无眷恋。

这也就罢了,小叔还让他跪了一整夜祠堂,由头是思过,几时想明白了,几时来卿云斋领罚。他双亲苦苦求情,那厮却是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