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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宠妻日常(86)

“但是,”徐幼微将话接过去,“要公私分明,我晓得。又没活腻,谁会掺和你在庙堂上的事?”

孟观潮笑着勾低她,吻一吻她的唇。

“那些首饰,”徐幼微转头看一眼黄杨木匣子,“难道你没打算送给我?”

“……”他蹙眉,又开始别扭,“原想着找合适的日子,一样一样拿给你,这倒好。怎么跟耗子精似的?没事儿乱翻什么?”

徐幼微笑起来,双手搭在他肩头,“你啊……”他啊,有时候,最是内敛、腼腆。可以地痞似的耍无赖,却不愿意郑重地表露心迹。

“李嬷嬷她们跟你说什么了?”他仍在计较这件事。

徐幼微不接茬,笑盈盈地看着他,“我很喜欢,特别特别喜欢。”

孟观潮的眸子瞬时闪烁出悦目的光华,“真心话?”

“自然是真心话。没见我都喜欢得哭鼻子了?”她说着,抬手蹭了蹭鼻尖。还是很有些不好意思的。

他哈哈地笑,只觉她这样子可爱极了,用力亲了亲她面颊,继而拍拍她的背,“快去洗洗脸,省得等会儿难受。”

“好。”徐幼微转身,脚步轻快地去了盥洗室。没叫丫鬟服侍,不想让下人看出自己哭过。

孟观潮低头看了看被她的泪浸湿一大片的衣襟,苦笑,起身去换了身半新不旧的锦袍。

有心提点李嬷嬷几个几句,很快打消念头。他说的,她们要对幼微唯命是从,她问起,她们不说也不妥。

再者,有时候,他无意中的一些言行,也会让她想到那两年里的他。其实是难以避免的事。

只能等待幼微释然、看淡。迟早她会明白,为喜欢的人做什么,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不该漠视,但也不需看得太重——他没可能总给她惊喜或感动。

世俗男女,大多数的日子,总离不了那个俗字。俗得甘愿、欢喜就好。

而今日的事,结果是她有了满心满意喜欢的首饰。

好事。他赚了。这样想着,就由衷地笑了。

因着这份愉悦,当晚,徐幼微就遭殃了。

旖旎之后,他不离开,反反复复温温柔柔地吻着她,没多久,又要,且理直气壮,“省去了一次沐浴的工夫,你能早点儿睡。”

她一面难耐地挣扎着,一面气鼓鼓的抱怨:“信你的话,我一晚上能气死好些回。”

他笑,咬着她的耳垂,“你又不是不想。”

“我只恨自己怎么不是聋子。”

他哈哈地笑。

她就更觉难捱,一只脚贴着他的长腿蹭着,恨不得把他踹下床。

“等会儿就好了。这不是难受。”他说。

比她还懂她感受的样子。抱怨归抱怨,今晚,她对他多了些纵容。

.

时近中秋,明月高悬,幽幽地洒落清辉。

原冲策马走在街头。

巡城的官兵见到他,远远瞧清楚的,赶紧避开;走到近前才看清楚的,恭恭敬敬地行礼,之后仓促离开。

都知道,原老五最近一直气儿不顺,还是躲远些为妙。

原冲一直在心里盘算着一件事:她在哪儿?

帝京这样大,不通过锦衣卫的话,他能否找到她?

她与他说过,在京城的李宅、李家别院,都留着。李宅自是不需说,他知道地址,至于三处别院,她则细细告诉过他,说是她和母亲私下置办的,因为俗话不都说,狡兔三窟么。

他不想记得,却记得清清楚楚。

既然是私下置办的,那么,锦衣卫应该不知情,因为观潮没让他们跟着她。

如此,她的住处,应该就是别院中的一所。

他算计着路线,猜测着她用怎样的路数甩掉锦衣卫。

有了定论之后,却带住马缰绳,在原地徘徊很久。

过了子时,他终于是策马扬鞭,驰骋在寂静的街巷之中,最终,停在了一所小小的四合院门前。

他没下马,盯牢了那两扇黑漆木门。骏马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

过了很久,他听到轻缓的脚步声,过天井,走上甬路,进到门洞,最后,站在门里。

他下巴抽紧,想即刻离开,又想立刻前去叫门,实际所做的,却是一动不动。

门里门外的两个人,不知道在静默中僵持了多久。可是时间越久越能确定,对方是谁。

到底是他打破了这份带来压抑甚至愤怒的静默,跳下马,从容不迫地把马拴在门前高大的白杨树干上,走上石阶,站在门前。

门在这时候,缓缓打开。

李之澄出现在他面前,安静,悠然。

原冲仔仔细细地端详着她,然后,语气平和地说:“瘦了。”

“嗯。”

他眯了眯眸子,又说:“丑了。”

第35章

李之澄微笑, 侧转身, 打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