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原看看张九：没有事，不用怕，做大的才万无一失，你们自己带一点点货才危险。
同来的两人也埋怨起张九：你怕你早不说，还跟着过来。
张九连忙赔笑：我这不是第一次嘛。。。。。。。当然是做多拿钱的生意。
大家抽着烟，闲聊扯着蛋。也许是看到卧底同事受了刺激，让张九过于敏感，
他小心地不易察觉地留意到斜对面过来几个人。
这边阿原叫住那几个人，连忙跑过去，并招呼张九他们也过去，给他们引见。
四个人里，张九第一眼注意到那个叫阿杰的，因为他长得最高最帅最出挑抢眼，但他粉嫩的骚包样让张九很快失去对他观察的兴趣。第二眼注意到的是个叫良哥的，四十岁左右，高个，非常消瘦，驼背，他目光刁钻阴冷地扫着张九等人，看得张九感觉后背的汗毛都立起来了。第三个叫山哥，比阿杰良哥个头略矮，看起来二十八九岁，没太多表情，微微皱眉，似笑非笑着，算对张九毕恭毕敬称呼他山哥的回应。最后一个叫小夏，相比那三人礼貌热情。
这次张九没看到任何熟悉的脸庞，打过招呼后，他有些尴尬般避开对面打量他们的目光，看向阿原。聊天时，阿杰良哥小夏问了些他们在境内时的问题，那个叫山哥的一直没说话 。
“哦，那个我要是出去办事，你们有什么不懂就问山哥。”阿原对张九他们说。
“不要都找我一人。”山哥第一次开口：“找阿杰小夏都可以。”
阿杰小夏连忙随声附和。
张九这次抬头定睛再看，发现说话的山哥身材结实挺拔，五官端正甚至有些秀气，就是黑了点，第一眼会误以为本地人，所以不那么显眼。。。。。。。
之后四个人都走了，张九看似不经意地继续和其他人抽烟聊天，却用眼睛余光和飞速一瞥，注意到这个山哥良哥走在前面，小夏阿杰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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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午饭晚饭，以及被叫去抓差打扫卫生的时候，张九相继又认出另外三位卧底。之后他又见到了阿杰小夏，却没再看到山哥良哥。
张九再次“天真无邪，童言无忌”地问阿原，这良哥山哥是不是都是昆爷的心腹，这里的大哥。
阿原低声回答这里都是跟着昆爷卖命的。泰国人缅甸人才是昆爷心腹。
张九吃惊：“可我看咱们这里中国人不少啊，还都听外国人的？”张九低声喊道。
阿原看着张九没说话，突然一笑，回答：“那也没办法呀。”
同来的人对张九不耐烦了：你还挺操心，你管谁是老大呢，咱们这次能跟着做大的能挣钱就行呗。
张九意识到自己又说多了，他只能再赔笑。
这一天就象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终于过去。张九躺在床上，闭眼，一遍遍回忆，一次次梳理，分析，思考，他越来越茫然。张九以为自己经历过很多无助的时刻，但此时，他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无依无靠。他疲惫不堪，却无法入睡，后来张九索性任由自己胡思乱想，卧底，刘组长，薛队，杨大海，父母，史仁。。。。。。
平静些后，张九确定了几点：第一，一切顺利得跟假的一样。第二，一切怪异得跟梦幻一样。第三，他不会跟任何一个卧底接触暴露自己暴露对方。第四，他至少等到贩毒交易返回境内前。
张九临睡前想起当自己抬头定睛注视山哥时，他和那个叫山哥的人四目相对，之后山哥先移开目光。张九凭着做同志这么多年的经验和感觉，他自恋又多情地猜测：他不会是个gay吧。
两天后，小夏通知张九，吃过晚饭跟良哥进城去集市上办事。张九非常吃惊。张九吃好晚饭早早等在院内，他惶恐，紧张，又毫无选择。可来的是山哥。张九意外，于是问：我是跟您去吗？小夏让我跟良哥。。。。。。。我怕我搞错了。。。。
“他临时有事，我帮他跑一趟。”山哥轻描淡写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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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而且因为阴雨，更显得四处漆黑一片。张九来的时候也是走夜路，而且是在封闭的卡车车厢内，完全看不到外面。张九心想这一次这样开车进城，他可以努力认路记路，难道真的是对他没有任何防备？。。。。。。
开车的是个缅甸人，会说一点中文，所以一路完全不说话。张九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山哥一人坐在后排座，一言不发。
张九在猜疑和恐惧中迟钝木讷了一阵，终于鼓起勇气回头，带着讨好的笑脸，开口：山哥您是北方人吧？听口音就很亲切。
山哥原本看着手机，他抬眼，黑暗中注视张九，有一两秒钟，平静开口，却是反问：你是哪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