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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日/小黄(123)

张九的伤势并没有他自己起初感觉的那么轻松,他之后整个后背脖颈都疼,还发起了低烧,但他很难做到躺床上休养,除了不出门,他让自己一切都如常,收拾要走的东西,清洗俩人要随身带的脏衣服,找曼谷落脚处,做饭,。。。。。。他们 准备好所有要走的事,高小山跟公司辞了工,跟房东打了招呼,说他想回国,不想在泰国赚钱了。他们比预计的两天又多呆了三天,俩人除了关于离开的具体安排交流一下,其他基本没有话说。直到那天上午,高小山出去买些吃的,他看到房东和两个警察说话,他转身回了家,告诉张九马上走。

俩人没有直接乘坐长途大巴,而是先找了个之前包租的车子开出清迈,然后转程长途车。坐上大巴,因为是vip座位,高小山让张九半坐半躺得舒服些。张九看到每当车子停下来,高小山假意睡觉,却是慌恐而警觉地注意上下车的每个人,似乎进入备战状态。

安全到达曼谷,联系了之前找好的房东,看了房子便交了押金房租入住。这房子很空,只有两个双人床垫和一张桌子三把椅子。俩人将行李放到地上,然后分别坐到椅子上,相互看一眼,又好像都想避开,谁也没有说什么。

摆脱了紧张,生命的威胁,张九无法克制情绪低落,他看看房间,有些自我发泄地:之前那么多努力。。。。瞬间就一无所有,一切从零开始。

张九因为期望,所以他潜意识里高小山一定会搂着他,会笑笑,会说:没事儿,他还有他。。。。。。然后他听到高小山充满厌恶烦躁的声音:有命就他妈不错了,你还要怎么着。

张九瞪大眼睛看着高小山,他也顿时更恼火:我没想怎么着,我就是说说,你干嘛跟我这态度?

高小山根本没看张九,站起来,走到床边,躺了上去,他的声音变得更加阴冷:别说鸡巴没用的的。

张九有些张口结舌,他想了想,于是:那就说有用的,怎么安排。。。。。。是先住几天休息,还是马上去找事情做,怎样会比较安。。。。。。。

张九正说着,高小山突然从床上蹿起来,扑到张九跟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瞪着他,依然语速缓慢,却是阴狠地:你他妈给我闭嘴。。。。。。。

张九从意外震惊,到顿时不顾一切反抗,他抓住高小山的胳膊用力往两边掰开,脚用力踹向高小山,嘴里同时叫嚷:你他妈干嘛,你他妈疯了。。。。。。高小山似乎马上败下阵来,他不但松开张九,被踹了一脚,还被张九的反扑推得撞到了他之前坐的椅子上,桌子角。

撞击的剧痛让高小山顿时火冒三丈地一把抡起椅子,就要向张九砸过来。张九愣在那里,他无法想象发生的这一切,他根本不知道躲闪,也想不到抗衡,更说不出话,就等着那椅子砸到自己身上。。。。。。。

高小山抡起的椅子并没砸到张九,而是在半空中落了下来,然后被高小山扔到了地上。高小山狠狠瞪了张九一眼,然后咬牙摸摸自己的胯骨,后腰,咬牙走到床那里,慢慢躺下。

张九回过神,他除了之前车祸受伤的部位因为刚才自己的动作而开始疼痛,其他并没有被高小山伤到哪里,连脖子也没有真的被掐得影响呼吸有任何不适感觉。他再看闭眼躺床上的高小山,想到他那些动作,张九忍着自己的疼痛,走到床边,问:你撞哪了?撞得厉害嘛?

高小山完全不理他。

张九真是一肚子的恼火沮丧疲惫,他在椅子上坐了半天,实在是很累,于是也只能躺到床垫子上,睡在高小山旁边。俩人一直那么躺着,谁也不说话。之后高小山起来,他问了一句:去吃饭吧?

张九闭着眼回答:不吃,吃不进去。

高小山也没再多说什么,真的就自己离开了房间。张九听着关门的声音,那就好像一记重锤打到他心上,打得他五脏六腑都震动发疼,他睁开眼,看着那门,似乎听到高小山的脚步声,他已经沮丧到极点的情绪被绝望笼罩。

高小山回来的时候,他拎个塑料带放到桌子上,依然皱眉,说了一句:我给你买回来了,趁热赶紧吃。

张九起来,他看向高小山,却对方并不看他。张九问:你吃了嘛?高小山也不回答。他只是点根烟,把椅子拉到一边,距离桌子很远,坐在那看手机。

张九起来,打开那些饭菜,看着很丰富也很香,还有汤。张九觉得自己已经什么怨气都没有了,哪怕是第一次见识了高小山跟自己动手,掐自己的脖子。于是张九又开口:你吃饱了吗?要不要跟我再吃点,这么多我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