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山把烟揣起来，问：你知道所有人在这里的化名吧？
张九：知道。
高小山：那个你一直没看到的人叫什么？
张九又沉默了。
高小山：至少说说长什么样。
张九停顿一会儿：脸很长，眼睛小。。。。。。。身高说是一米七四。。。。昆明人。。。。。
高小山也沉默一会儿：姓江对吧？
张九又一次猛地抬头：。。。。。。。江水。。。。。。。。
高小山如释重负地出口气：他一年多前就被烧死了，以为他要反水，没想到是个卧底。
又沉默。
高小山：护士说你脚趾头感染挺严重，先睡觉，明天医生会过来检查。
张九平静地问：如果不说出剩下两个人，是不是明天你还要找人轮我。
高小山发怔，无言以对。
张九似乎脸上挂着一点冷笑：。。。。。。。行，我明白了。。。。。。
高小山片刻有些激动：你明白什么？。。。。。。好像这他妈都是我害的你？！
张九低头：我不怨你，这都是我自己活该。。。。。。。
高小山再一次内脏抽筋一样得疼了起来：。。。。。。。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想逃离开张九。
74
那一夜，高小山彻底失眠，凌晨十分，小夏过来说，阿泰跑了，警戒的人都没发现。良哥阿原已经带人去追。高小山让小夏他们一定找到阿泰，问准他是公安哪个支队派来的，确定不出差错，然后就地解决，林子里挖个坑给埋了。
马医生很早就被接到寨子里，他做过检查后认为张九虽然发烧，伤口出脓红肿，但情况没那么严重，不过为了保险，还是用上大剂量抗生素。
医生走后，高小山确定门外没人，他走进张九房间，关紧房门。张九看到高小山进来，他再次立刻坐起身，只是这次靠在了床头。
高小山对张九微微笑笑，他拉椅子坐到床边。晨曦透过窗子，让房间变得明亮。俩人对视片刻，张九突然带着温柔，也笑了，说：我现在丑得脏得恶心得都没法看了吧。
高小山非常吃惊，他凝视张九，脱口而出：可我就爱看。。。。。。
轮到张九吃惊，但他同时并不感觉愉快，而是尴尬，所以低头。
高小山又象是不能自控地，抓过张九的胳膊，试图握他的手。张九顿时较着劲地不想让高小山抓着，但很快，他放弃了，让高小山去抓去握，只是没有回应。
高小山对张九的态度，从意外到内疚，但他没说什么，而是进入正题。高小山告诉张九，阿泰暴露，很快就会被干掉。如果告诉大家卧底之一是江水，没那么容易让人相信，所以张九必须说出两个人。他为张九想好了两个人，一个是阿华，一个叫般若，都是白族，或许张九有些印象，说过几句话。
高小山还具体说了俩人的样貌特征，告诉张九，无论怎么问都咬死是这两个人，其他的他会搞定。
张九听着比震惊还震惊，他甚至完全不能理解：。。。。。。。还有一个卧底没找出来。。。。。。你不找了？
高小山看着张九：。。。。。。除非你主动告诉我。。。。。。。我想把这事情了断。
俩人再次无言以对。
高小山接着说今天或者明天可能还要轮，在动手前张九就说出这两个人，这是个最好的机会。然后高小山又说，之后张九要配合他演一下，答应回去做他们的眼线，高小山会安排送张九回去。
张九听着虽然震惊得无以复加，却不能相信。
所以张九试探地说：就算你放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最后那个人。
高小山似乎完全预料之中地，微微一苦笑。他放下张九的手：等你回到塔罗你就相信我没骗你。。。。。。至于杨大海。。。。。特别是我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对公安举报，可你如果汇报了。。。。。。
高小山说到这里，又一苦笑冷笑：随便你。
张九听得，看得，心怦怦地快跳到了嗓子眼，他努力让自己镇定，然后开口：我不回去。
高小山意外，吃惊。
张九低着头，看似艰难地说：我都这样了，让你们都给轮了，不是还有录像说要送回公安局嘛，我还怎么回去。
高小山回答得有些艰难：那录像。。。。。。。。那百分之百都是假的，是给卧底看的，否则阿泰也不可能自己暴露。我已经让吕良都删除了，我发誓我本意绝不是要。。。。。。高小山还是没说下去。
张九：那我也不回去了。。。。。。让毒贩子轮着操了一通，让我再回去当警察抓毒贩子。。。。。。你觉得。。。。。。你他妈觉得我能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