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高小山进来。张九顿时感觉自己进入工作状态。
高小山进来就冲张九微微笑笑，张九也让自己回以微笑。
高小山：怎么样？
张九：挺好的。
高小山：你这个脚越少动越好，护士说伤口长好了，趾甲长得快。
张九压抑着想问“你命令别人拔的时候想到这个没有”的欲望，温柔地一笑。
高小山看着张九，有些微微发呆，目光火热的。
张九不得不低头。
高小山：你看你脸一点都没肿，我今天打的时候告诉自己一定要使劲儿，就怎么也用不上劲儿。。。。高小山说着，还微微笑着。
张九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而且忍不住看着高小山问：我踢你不疼吧？
高小山：操，你要是位置再踢得正一点，到肝上脾上什么的，我当场就趴下了。。。。。。。
张九听着，看着高小山那表情，他真的想乐，却乐出了一个苦笑，冷笑。
高小山从进来，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张九。他又微微皱眉，然后话题一转：你躺下，趴下，我给你揉揉腰。护士说脚不能动，但腰一定要动，人躺两天就废了。明天给你拿一副拐杖过来。。。。。
高小山说着，确定拉严窗帘，关紧房门，然后就要过来按摩。
张九内心是一万个想拒绝，可他不得不控制要求自己，然后顺从地躺下，趴下，一声不响地等高小山按摩。
高小山也不再说话，只是问张九：这样不疼吧。。。。。。。。
张九咬着牙，感受着高小山温热的大手，除去确实让肌肉解乏，可那明显不同于护士的，带着感情色彩的抚慰冲击着张九，他这才明白，这是一份异常艰难的工作。
当高小山按摩完，他把手自然地放到张九的侧腰甚至屁股上，张九顿时翻过身。仰面躺着，高小山看着张九，手又自然地摸到了他的脸上，张九连忙坐起来，也趁机躲避开高小山的抚摸。
高小山一直没说话。张九在想他应该说什么，现在肯定远不是开始打探的好时机，他想到可以问问什么时候处决阿泰，正要开口，却听高小山问：
你是真的想留下来？
张九顿时紧张。
高小山：。。。。。。。你再好好考虑考虑，你现在如果想回去，来得及，我保证把你送回去。
张九听出高小山声音里的冰冷。张九胆战心惊地，他一时束手无策，可当他和高小山对视后，张九凝视他说：先让我洗个澡。。。。。我在身上尿过好几次，还有小夏的尿，还有别人的精液。。。。。。到现在也没能洗个澡。。。。。护士说脚不能沾水。。。。。。。我不想让他帮我擦。。。。。。。
高小山似乎又一次完全懵了一般，呆在那里，张口结舌地：。。。。。。。我给你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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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高小山扶着张九上楼，到了他的房间，因为他那里有浴室，方便。在高小山的搀扶下，张九脱光了衣服，他要坐到马桶盖上，小山说等着，然后拿了个浴巾叠成三层，垫在上面。张九让高小山给他洗热毛巾，然后他自己在身上擦拭，后来高小山蹲在地上为张九擦腿，特别是脚上依然还有没清理过的凝固血迹，每个脚趾间，上上下下的污垢。
“冷吗？”高小山抬头问。
“我还热呢”张九回答。
全部擦拭干净。
高小山征求的语气：洗个头吧，用喷头，你手不要动，我给你洗。
张九微微点头。
整个过程中，张九感受着高小山的另一面，他从来没体会过的：做事非常细致。
浴室内热气蒸腾，高小山上衣露出大片汗渍，不过他并没有脱掉。洗完头，高小山用浴巾给依然坐在马桶盖上的张九擦干头发，张九自己用浴巾的一角擦干脸上的水，然后高小山停止了动作，低头看着张九，俩人再次对视，高小山用力，有些强行地，又是自然，温存地，用浴巾把张九的头，他的一侧面颊贴到了自己身上。。。。。。。
张九脑子里混乱，又必须运转，半秒之后，他要求，强迫自己伸出手，搂住高小山的腰身，却在之后的半秒钟里，他丝毫没强迫自己地，双臂用力，双手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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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小山在搂住张九头的时候，他是因为内心，情感的上涌，他想表达，又无法表达的那些内容，比如他曾心肌实在地疼过；他觉得自己竭尽全力，却给张九造成这样的伤痛；他经常想他，想到他会激动，这不是他能自我控制的；张九能留下来跟他，只要有他高小山他就足够了，这让他感动到愿意给他自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