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面对这个当时在耳边一遍一遍喊，让他开口，用尽所有难听语言侮辱他的人，张九压抑自己激动的情绪，回答：好多了。
良哥阴冷一笑：过去的别放心上，以后就是一家人。
张九实在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好像乖巧地，微微点头。
而让张九没想到的是，对他指指点点，嘲笑他让他打手枪给他们看，对他伸出中指，甚至有意撞他，侮辱性摸他屁股的，都是那些他并不熟悉的人，特别是那天轮奸中第一个和第四个人。
张九咬紧牙关，忍。因为这是他从计划复仇时就想到的，他卧薪尝胆，他可以忍受任何痛苦。还有他要为高小山忍，他就是个高小山泄欲的人妖工具，他要保住高小山在这里的位置，在这个对性取向平等，尊重，包容态度会成为笑话的地方，确保高小山的权威性。。。。。。。
能平衡这些痛苦的，就是他已经开始的卧底行动。
能让他平息痛苦的，还有高小山，这点是张九没想到的。
因为洗澡不方便，张九建议高小山用保险套，可高小山说太喜欢不用套的感觉，其实张九自己也喜欢，所以他温柔笑笑，宠爱般地说：那算了。
很快高小山拿来一个可以挤压的空瓶子，说是护士给他的，医用，专门坐马桶上清洗下身的。
张九瞪着眼睛：你怎么要的？
高小山：就那么要的。
张九：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高小山：没什么不好意思，他不是也一样需要洗鸡巴洗屁股眼。
高小山语调缓慢柔和，却说着极度不文明的字眼，就象他第一次说天津话一样，张九被逗乐了。
在医生的首肯下，张九可以淋浴。他很高兴。
那天傍晚，高小山坐在马桶上拉屎玩手游，张九阻止他继续拉，把他轰了出去，他要冲个凉，恶梦后第一次冲澡。
张九打开开关，站在了喷头下面，让水舒服地冲过他的头发，他很惬意享受，然后他扬起头，对着哗哗的水流冲脸。。。。。。。那个瞬间，张九突然感觉窒息，他象被呛住，于是挣扎，然后滑到，而脚下趾甲处的疼痛让他以为自己马上要疼死，要溺死，他忍不住叫喊：高小山。。。。。。。
高小山冲了进来，他连忙扶起张九，把他连抱带拖地弄出浴室，然后惊恐地问他怎么了。
张九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他说突然就感觉是被人灌水。之后高小山为张九拿着喷头，扶着他洗，可张九说他紧张，想撒尿，说他不想洗了，他不舒服，以后也不想洗了。。。。。。
高小山傻眼了。
再之后高小山查看手机，他知道了几个医学名词：急性应激障碍，创伤后应激障碍。。。。。。他看了半天，想起那次他给他洗澡后他拒绝做爱，想起之后的做爱张九的各种反常。。。。最后高小山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张九没变成神经病是万幸。
那晚高小山一反常态地，跟一块年糕一样，或一直拉着张九的手，或抱住他，连茶几上的香烟打火机都不让他取，厕所都腻歪半天才让他去。
在高小山所有这些表现里，张九感觉他再回忆起那些非人摧残，变得没有那么不可忍受了。。。。。
87
晚间高小山告诉张九，他要走一趟塔罗。
张九第一反应是真心得紧张，于是问：你是这里的老大，你干嘛要亲自去，别人去不行嘛？
高小山笑了，非常喜欢，又玩笑地：你看，你现在就是个标准的拖老公后腿的新婚小媳妇。
张九微微苦笑，他倒是带着一丝严肃：从我过去工作的角度，想到你这样一条大鱼到那边，真的太危险了。
高小山习惯性地，总是没事就碰一碰张九，他摸摸他的头发：百分之百万无一失，就住两天，大后天就回来。你要是脚完全好了，我还想带你去呢。
张九吃惊：你疯了？我会被公安的人认出来。
高小山：不会，给你办个假身份证，戴个眼镜，或者给你染个头发，化个妆。。。。。。。高小山说着，摸着张九的脸蛋，嘴唇，已经带了一点色情的成分。
张九笑：去。
张九用理性说话：。。。。。。不就运一批货嘛，我看你好像折腾了一个月。
高小山：一个月算什么，两三个月都有可能。
张九：你们是不是真的做武器的买卖？
高小山笑：谁告诉你的？
张九：还用谁告诉，当时专案组讨论时候就知道，昆布团伙不但贩毒还走私武器。
高小山凝视张九，突然无限感慨地：靠。。。。。。。太绝了。。。。。。我高小山是个同性恋，我老婆是个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