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高小山问：你现在对李成很紧张，他是不是有跑的念头？
张九被高小山的直截了当搞得有些措手不及，他看着高小山，想了想：有。。。。。。他肯定觉得一直住这里早晚会死。
高小山很轻描淡写地：那就杀了算了，省得你总心神不佞的。
也许是单独外出，二人世界的两天过得太真实的幸福，也许是张九早就做好打算，张九开口：我不想害死一个过去自己的同事，其实上次阿杰出货，我就差点让李成跟车走。
高小山震惊，他看着张九。
张九也看看高小山，他还是本能地隐瞒了曾经的计划，于是平静的语调继续：可我转念一想，不能那么做，绝对不能放他回去。。。。。。不过我也不想他死。
高小山皱眉，看着张九还是没说话。
张九：你要骂你就骂，看我干嘛。
高小山：。。。。。。。我骂你？我还打你呢。
张九：打啊，给你打。
高小山似乎这才真的恼火起来：我哪儿敢啊！。。。。。。。你是祖宗，不打我就不错了！
张九从之前的紧张烦躁恼怒，突然就苦笑了出来，他凝视高小山，他决定开口告诉他自己的真实想法。
121
张九苦笑过，平静地：咱俩谁是谁祖宗？。。。。。。我以为我还是个警察，我没出卖任何人，至少放走李成不辱使命，可放走他对我就象是自杀，什么希望都没有了。。。。。。。假如你因此出事，我就是杀了我自己都不解恨。。。。。。。我就是要你好好的，就是要看你冲我乐，满足你，宠你。。。。。。。其他都他妈玩蛋去。。。。。。
张九说着，也不知道是矛盾痛苦的激动，还是爱一个毒贩子的激动，他就是想压抑这激动，于是拿起香烟，点燃，低头一口接一口深吸。
高小山脸色都变了，黑里有些涨红，他血涌，震惊，想不明白：。。。。。。。你不是就因为刑讯轮奸的事恨我嘛？怎么又扯上警察了？
张九抬头，看着小山，依然让自己平静：刚轮完那会儿是真恨，可能实在是太痛苦，所以就想看到整个寨子都被剿灭，恨不得你死。。。。。。。说服自己你对我全是虚情假意，我已经被杨大海象傻子一样的玩儿，要再上当我就是个大傻逼。。。。。。后来还有他妈什么恨，有恨也是恨不得死你手里。。。。。。。那他妈叫恨嘛？！恨死自己还差不多。
张九说得很痛快，也说得很痛苦，于是再猛吸一口烟。
高小山还是蒙圈状态，他也拿起烟点燃，让自己冷静，思考：。。。。。。当初我想放你回去的时候，你说你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就一心想跟我。。。。。。。
张九打断：我那是骗你。。。。。。。现在回想我那时候就爱上你了，真的，你不但不逼我说出李成，还想尽办法送我活着回去，咱们一起演戏，我就对你着迷了，所以我不想活命，就想弄死你，看你死。。。。。。
高小山更震惊，不解，糊涂：。。。。。对我着迷还要弄死我？你神经病啊你？
张九顿时来气：被那样打那样强奸，你不神经病一个给我看看。
高小山就象哑了一样，马上气短地看着张九。
张九：我说的每句话都是掏心窝子的。
俩人相互注视，沉默。
高小山平静发问：你心里一直觉得你是个条子，所以一直想放李成走？
张九没马上回答，他一根烟抽完，接着点另一根，低着头：有我这样生怕犯罪嫌疑人落网的条子嘛。。。。。。。我就是个同性恋，我男人是个毒贩子。
张九说着再次苦笑，他抬头注视高小山，高小山虽然脸上疑惑恼怒的表情，却从来没少过的，满眼焦虑的柔情，张九就象是得到鼓励，继续：可你以为我看着你们贩毒很高兴？我告诉你，吸毒的不都是有钱人，我在石家庄就接触过吸毒的 ，家里穷得要死，好不容易辛苦做了点小买卖赚了钱娶了老婆生了孩子，被人诱骗吸毒，最后家破人亡父母给收尸。。。。。。你们是做大宗贩毒交易的，倒懂毒品害人，可好多人根本不懂，还以为那是时髦，有范，会享受。。。。。。
高小山脸色从红润变得有些发青，他一言不发地看看张九，然后，低头，吸烟。
张九也呆呆地看着手中燃烧的烟头：。。。。。。无论我是不是把自己当条子，哪怕我从来没做过警察，我也无法认可你做的那些事。。。。。。还有轻易杀人，我高兴你说不会为了钱杀船工，其实什么人都不该杀。。。。。。
高小山顿时抬头，他平静，阴冷的语调：那杨大海也不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