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少年出墙来(27)
家政阿姨整理好的房间,经过他晚上的洗礼已经满是狼藉。
北陆早晨起得早,想去厨房弄点吃,打开冰箱才发现连颗菜心都没有,一冰箱的各种各样的饮料。
他叹了口气,把房间又稍微收拾了一下,最起码客厅里能坐的下个他。
还好早上八点多徐来派人送的餐来了。要不然北陆都要准备自己下去买。
“哦,那你吃了没?你吃了就行。”言禾放下水杯,到处找自己的袜子。
“袜子我扔洗衣机了。”北陆看着他低头跪地上找袜子,领口露出大块浅麦色的肌肤,随着他翻的动作,似有似无的向下延伸,隐约可以看见他结实的胸线。
北陆盯着他厚实的胸腔,昨夜自己后背那壮实有力的心跳声似乎又“砰砰”在耳边响起。
那声音一直像翻滚的海浪一样,在北陆的心岸上不断冲击着。
一浪比一浪高。
一次比一次大。
最终冲毁了他的心防。
那是离言禾最近的地方,可却是世上最遥远的路途。
北陆执着在原点。
他别开眼,挥散自己刚升上来的欲望的气息。
重新又摆正了身体,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里的男主持人嘴巴一开一合。
说的什么却一点都没听进去。
电视里似乎晃着的都是言禾那板寸头。
言禾想要关北陆闹铃的想法最终没有实现。
因为他还没来得及吃上热乎乎的午饭。
还没好好享受徐来的爱心。
他那24小时不能关机的手机就拼命地叫唤着。
挂完电话的言禾,全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好看的脸上几近扭曲。
他胡乱的扒了两口饭,就套着衣服出门了。
那催命的电话又叫加班。
说是病房收了一个疑似禽流感的病人,医院紧急集合开会,抽调人员成组。
本来科室人手就急缺,只能把休息在家都呼叫过来。
这二十四小时的工作,随时随地都要待命,永远没有休息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言禾走在楼下都想仰天长啸。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何时还。
北陆站在窗前,看着他快步走到街道旁,扫了个共享单车,飞奔似的窜得没了人影。
记忆里那个穿着校服不拉拉链的少年,满头大汗,踩着单车,衣服随风飞扬,从北陆身旁经过。
掀起一阵阵风,稍带起北陆额前细碎的发。
耳畔还有他叫北陆,发出的张扬而又欢快的尾音。
一直挠着他的耳廓。
挠得他发痒。
言禾走了之后,空荡荡的房间又只剩下北陆。
寂寥一人。
电视还在吵吵的放着。
北陆拿过言禾昨晚披在他身上的毯子,搭在腿上,整个人慵懒的窝在言禾家的浅灰色沙发里。
他微闭着眼睛。
言禾那真切的声音似乎还回荡在空气里。
不停地在四周窜来窜去。
午后和煦的阳光一不小心,透过客厅的落地窗就住了进来。
它悄悄越过他好看的眉骨,轻轻抚平他额头的皱纹。
一不留神就铺满了他平静的脸。
言禾到医院参与病人的病情会议讨论。
被安排从明天起直接进隔离病房。
会议讨论了两小时,无非就是各种方案以及医务工作者们应该注意的事项。
等到所有工作都安排妥当之后。
就散了会。
晚上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来接替今天临时上的那组人。
这是主任在会议结束后跟他说的话。
言禾心想,这临床一线工作可真操蛋。
天天都卖命给了医院。
关键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他玩游戏耳机的钱。
可他愤愤地骂着,实际却也愤愤地做着。
做的也还不错。
最起码在他们主任眼里属于年轻有为的那一类。
他就是这样,表面上一副饱食终日的混吃等死模样,可真正事情来了,他又“宵衣旰食”。
他一面得过且过,一面又时不我待。
言禾从医院主楼晃悠悠的走出来,没高兴去骑车。
这个点是晚高峰的第一峰。
就算踩滑板都不一定从医院拥堵的门口穿出去。
他绕到医院的北门,决定从后面的十子巷走回去。
十子巷里的这一片全是各种各样的小吃。
言禾想起来这里的有家面馆不错,老板娘都做了好多年了,还上过晋陵十佳市民榜单。
那段时间来吃这碗面的人络绎不绝。
等言禾挨着路边好不容易走到店门口,才发现已经排了很长很长的队。
他踮脚从队尾扫向队首。
唉!只能默默排着队。
他掏出手机,想给北陆发个消息,又想想估计他看见也不一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