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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眼(15)

然而门外所有人都有些惊呆。

李靳屿人靠在洗手台上,后方镜子映出他干净利落的后脑勺,黑衬衫扣凌乱不堪散到胸口,露出一片令人心猿意马的胸膛,甚至还在微微起伏着。不过他是真的很白,里头的皮肤比脖子还白。衬衫摆半扎半不扎、松散地掉落在腰部,加上那张什么都不当回事的英俊脸孔,真真是让门外的女士们都大饱眼福。脸又红,眼却馋。

这种状态,对于以前的李靳屿来说,他可能会在心里想,啊,我脏了。但是现在,他游刃有余到靠在洗手台上,点了根许久未抽的烟,正消沉且散漫地一口一口吐着烟圈。

程开然急不可耐地一把推开堵在他面前敬业到让人想给他发月薪十万的服务员,表情非常意外,“你怎么在这!?我刚刚明明看见一个女的从这边进来。”

“在里面穿衣服。”李靳屿偏头掸了下烟灰说。

酒吧小哥们的小眼睛瞪得比葡萄还圆,此刻仿佛一堆千年化石,比谁更久远,一动不动。主要是这小屿哥前脚才跟女朋友分手,后脚就在厕所里跟人打野炮?而且重点是,李靳屿平日里看起来真不像是会跟人打野炮的人。

真不像吗?又有人扪心自问了下。

其实李靳屿平日里就看着挺吊儿郎当的,虽然看着冷冷淡淡的,大部分女孩跟他搭讪他可都没拒绝。说他渣吧,也算不上,可他好像就是有点持美行凶,对谁都好,对谁也都待答不理的,说白了就是个没规矩的人,做事全看他心情,随性的很。这么说起来,如果浓情蜜意、情之所至、难分难舍,倒也不是不可能。

程开然倒没想那么多,反倒觉得这样的李靳屿才是正常男人,眼神朝隔间门指了下,“女朋友?”

李靳屿表情很懒散,吸了口烟说:“算不上。”

厕所只有一个隔间,其他地方一目了然,除了底池上胡乱丢着几个拖把,显然是没地方藏人的。程开然还是不敢相信,像个没头苍蝇四处找了一圈,连窗户外都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一个鬼影都没有。

“这里除了你们没别人了?”程开然难以置信。

李靳屿笑了下,“你觉得我有让人看的习惯?”

“我在外面拍了这么久的门,你都没听见?”

李靳屿无语:“我还想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好的带一帮人冲进来?我真是……”他一手夹烟,一手掐腰,无奈地长吐了口气,简直影帝。

程开然表示理解,还是不死心地说:“那你让这女的出来给我看一眼,我确认下,是不是我以前认识那女的。”

李靳屿把烟掐了,双手抄在兜里,起身离开洗手台走到隔间门口同程开然面对面站着,黑衬衫松松垮垮套着,这副刚完事的慵懒样,着实让门口的女士们眼红,只听他面不改色道:“开哥,这么多人看着呢,镇上这么小,我脸皮厚点给你们看了也就看了,人家小姑娘传出去多难听。”

李靳屿这声开哥叫得,让程开然直接无言以对,毕竟自己比他还小一岁呢,于是程开然大剌剌一挥手,让身后的小弟悄无声息地把门关上,屋内只剩下他们鼻峰相对,李靳屿比他略高点,加上这游戏人间的姿态,多少看着比他更像流氓。

“我一个人,看一眼,”程开然对他倒是很客气,“要实在怕不好意思,让她捂着脸,我看个衣服就行。”

李靳屿表情有些不耐,但还是不咸不淡地说:“那你等她穿好衣服。”

程开然见他松口,表情也缓和下来:“她叫什么名字?”

“翠花?桂芬?不知道,没问过。”

“啧啧,你也是真够不挑的。”

李靳屿敷衍笑着,用一种属于他们男人间直白的眼神看着程开然,靠在隔间门口,拿手指节叩叩敲了两下隔板,懒洋洋道:“穿好了就出来,别磨叽。哥没时间陪你在这耗。”

半分钟后,隔间门缓缓打开,叶濛已经换上李靳屿刚刚不知道从哪儿丢过来的一套女士嘻哈摇滚风,鸡零狗碎的链条捆得她感觉自己像是挂在晾台上风干的腊肉,配合着丁零当啷的一身浮夸的琐碎首饰,全然就是个摇滚小太妹。

刚开条门缝,李靳屿故意往窗外看了眼,程开然下意识被他视线不由自主地带过去,居然瞥到窗外的停车场里有道熟悉的身影,压根都没往隔间里看,拔腿箭步冲出去,匆匆丢下一句:“打扰兄弟好事,对不住,算我欠你一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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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程开然的车一无所获地开出停车场。

叶濛才在厕所跟一位身形和身高都同自己差不多的姑娘换回装束。姑娘叫乔麦麦,没有夸张的一头绿毛蓝毛,模样长得精致,一双眼睛乌溜溜的跟李靳屿莫名有点像,不过两人气质差太多,乔麦麦是很明显的小镇姑娘,普通话也不太标准,带有地方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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