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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眼(83)

说完,叶濛叹了口气,裹挟着湿冷的夜风,起身进去。

她轻手轻脚卸了妆,洗干净自己,抱了床被子去睡沙发,真要睡一起,她很难保证自己不对他做什么。李靳屿蒙着被子睡,他好像没什么安全感,睡觉连脑袋都蒙着,不见头不见尾巨大一团缩着,看着格外惹人怜。她俯身,还是没忍住拨开被子,在李靳屿唇上亲了亲,低声道了句:“宝贝,晚安。”

李靳屿睁眼,看她抱着被子,一愣,“你去哪?”

叶濛一副我可说话算话的样子,“睡沙发,不然你让我躺在你边上挺尸吗?”

李靳屿仰面躺着,眼神清明地盯着她看了会儿,觉得她在欲擒故纵,决定不管她,他还真不信,她能在沙发上窝一晚上,淡声说:“好,帮我把门带上。”

“……嗯,”叶濛又在他唇上亲了下,神情自然地叮嘱,“我明天六点起来,你不用管我,我自己直接走,我会帮你订一份早餐让人送过来,你九点之前起来吃就行,下次我再回来,是真的至少得两周后——”

月亮清明的挂在窗外,像一颗被煎熟的蛋黄,是最漂亮的金黄色,屋内没有开灯,窗帘敞开着,那清淡的月光便若有似无的晕了进来,衬得屋内昏昧,他的眼神像是浇在冰川上的温水,似乎要将她融化。

李靳屿蓦然仰起头咬住她的唇,低声说:“如果这两周想你怎么办?”

叶濛心下跟上了发条似的骤然发紧,刚刚在小院里乱七八糟的情绪又瞬间烟消云散,恋恋不舍地吮住他的唇,回吻他:“只要你说,我就回来找你。”

“嗯。”他低低地。

屋内静谧,两人密密接吻,啄吻声越发清晰,连小院里无聊到发霉的小黄狗都瞬间精神抖擞地从地上起来,被刺激地只能撒丫子在篱笆小院里一圈圈跑散发荷尔蒙。

叶濛最终还是睡在他边上,窝在他怀里,临睡前昏昏沉呢喃着问了句,“门外那条狗叫什么名字?”

“我奶奶养的,”他声音充满了困意,“她都叫它平安。”

“平安不太喜欢我。”叶濛委屈地说。

“它谁都不喜欢,”李靳屿却睡不着了,撑坐起来,靠着床头就着清白的月色点了支烟,将打火机放回床头,说,“你下次买点火腿肠哄哄它,它其实很好哄。”

叶濛还是侧躺在里侧,手掂在脸下,闭着眼睛笑了下,“你好哄还是它好哄啊?”

“不知道,”李靳屿掐了烟,低头看她,捏了下她的耳朵,“你拿我跟狗比?”

叶濛仍是笑,意有所指地说:“那狗比你厉害。“

李靳屿哪能听不出来,一只脚曲着人昏沉沉地靠着床头,沉默地看她半晌,随后他又拿了支烟,漫不经心地咬在嘴里,没看她,垂着眼一边点烟一边轻描淡写地说:“你跟你上个男朋友为什么分手?”

叶濛下意识睁眼,情人之间总是会试探着想知道彼此的过去。但她没想到李靳屿会心血来潮主动问这个,其实她记忆也模糊了,有点太久了,四五年前的事。

“忘了,忘了是他出轨还是我出轨了。”

李靳屿叼着根半燃的烟,星火在昏昧的房间里,像一个随时能爆炸的信引子,他人靠在床头,一只清瘦的手臂搁在他曲起的膝盖上,眼神暗沉地低头瞧她,似乎万万没想到答案是这样。

叶濛窝在被子里笑得不行,最后直接趴在他怀里笑得抽筋,李靳屿重重捏了下她的下巴,有点拿她束手无策的口气:“嘴里能不能说句实话?”

叶濛彻底又没了睡意,从被窝里爬出来,也跟他拿了支烟抽,半靠着床头对他吞云吐雾道:“开玩笑的,是真忘了,就很鸡毛蒜皮的一些小事,我跟你说过,我只跟你谈恋爱这样是没骗你,我跟他们十天半个月不联系都无所谓的,但是跟你就不行。时时刻刻都想给你发微信——”她惆怅地吐了口烟,“大概这就是报应。”

李靳屿笑了下,转头看向窗外,没往下接。

叶濛也没再说话,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自顾自抽着烟,间或接个吻。时间像个老太太似的,在迟缓中一点点毫无意外地流逝。叶濛在最后一根烟的时候终于没忍住,在吞云吐雾的糜烂氛围里迎头看着他,侧身跨到他身上,弓着线条流畅、凹陷的腰背,屈膝往下爬,她抬头在烟雾缭绕里看他暗沉的眼神,她像一朵刚绽放的娇艳玫瑰,又像一朵未经人事的小花蕊,对他的身体充满兴趣,极度好奇,又怕吓到他,伏在他耳边,小心翼翼地格外讨好他,“手可以吗?”

良久,听他嗯了声。满足她的好奇。

她极度照顾他的情绪,小声地问,“难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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