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活过啊(18)

有时候真的难受到扛不住，江童用求的、用推的，只想离开顾楠的欲海，他实在没有精力承受顾楠的粗暴与无休止的欲望。但是他越抗拒，顾楠越是粗鲁，直接将他的手脚绑住，压在床上狠狠折腾，有时候是沙发上，有时是落地窗前。

有几次顾楠实在过分了，江童身上红肿了好几块。事后那人恢复了人性和理智，满脸愧疚地凑到江童眼前，不停地道歉，并且保证下次不会了。

江童看着满脸歉意的顾楠，心里苦笑，顾楠的保证如果有用的话，就不是顾楠了。

这日，江童正坐在书房看书。顾楠突然走过来，掰过椅子，蹲在他身前，握住他的手上亲了亲，语气十分温柔，态度诚恳地说：“宝贝我有件事和你商量。”

每每顾楠这副模样，江童就知道一定是他无法接受的事。嘴上说是商量，其实就是通知而已，他早就习惯了。

“什么事？”江童还是听话地配合着他。

“那个，我也23了，家里希望我接手公司，你知道我家就我一个儿子。”

“嗯。”江童耐心地听他絮叨，等着他说重点。

“但是我爸希望我不要再贪玩了，赶紧找个女朋友安定下来。所以他给我安排了周叔叔家的女儿，想让我和她在一起。”

江童瞬间抽出手，转过身不再看顾楠。心里也不知是怨恨还是愤怒，他说不上来，只是觉得难受，心里难受。

“宝贝。”顾楠起身挤进木椅里，搂着江童紧紧相贴，“我和她就是装装样子，我还是会住在这里的。你不必介意她，她和我是一样的心思，只是骗骗我爸而已。”

江童握着笔，双手在细细发抖，盯着桌上的书，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又开始头晕头疼，胸口沉闷，他有掉进了水里，喘不上气。

“宝贝你别生气了，我真的是没办法才妥协的，真的。”

江童依旧沉默未答，顾楠好声好气了半个小时，终于将所有耐心用尽，最后起身站在他身旁，俯视他冷声道：“记得你当初说过什么吗？是你说不会约束我，给我自由的，你的话原来都是说说而已？”

说说而已？是你吧顾楠。江童心里苦笑，一直以来，究竟是谁出尔反尔？

尘封的记忆涌上心头，江童记起当初他和顾楠告白时，信誓旦旦地说不会约束他，不会插手他的生活。他是喜欢顾楠的，而顾楠是自由的。

如今，顾楠拿着这些诺言，要求他兑现了。

于是他妥协了，向过去、向自己妥协了。

然而顾楠仍是顾楠，他说的做做样子，都是假的，真论起来，其实不是骗顾爸爸，而是骗他。

江童偶尔给顾楠打电话，都能听到电话那边女生娇滴滴的喘息声，催促顾楠：“亲爱的，你怎么停下了，快点，用力，再用力一点。”

顾楠从来没和他解释过，他也从来没问过。他不知道该如何问，像电视剧言情小说里那样，用正经对象的身份质问他：为什么要和那个女人上床？为什么要骗他？为什么明明和他在一起还和其他女人乱搞？

然而生活从来不是言情小说，他也不是女主角。他没有勇气，也不知道如何去问，一如当年顾楠在亲完他之后，说自己喜欢简音，那时他没有问。更如一年前，顾楠来找他，骗他，他也没有问。所以这次，他还是没有问。

这夜，已经凌晨两点。顾楠大手大脚的推开房门，带着一股浓重的酒气和女人的香水味走到床边压在江童身上。

被突然的响声和身上的重量惊醒，江童还未说话，便有一股刺鼻的味道呛得他眼泪直流。他吃了安眠药，此刻药效正发作，脑袋晕晕沉沉，浑身无力。

那股熟悉的香水味横冲直撞地冲进他的鼻子，引起一阵干呕。江童捂着口鼻，用力推开身上的顾楠，气愤道：“起开！你要是想做去找那个女人，别来找我。”

江童推搡着顾楠，话才刚说完，突然被狠狠地打了一耳光，左脸火辣地刺痛。他捂着脸茫然地看着顾楠，这是顾楠第一次打他。

“你跟我装什么？”顾楠跪在江童身侧，粗暴地撕扯他的睡衣，江童愤怒地推他打他，顾楠的动作就更强硬，再给了一巴掌，呵斥道，“装什么清高，不要脸，都和那个男人睡一张床了，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吧，是不是只要活好你都能张开腿啊？”

江童两张脸瞬间红肿，身上的衣服也四分五裂扔在床下，剧烈的刺痛好像一根铁钉活生生钉在他身上。他的身体彻底掉进了大海，再也游不上来了。

第二天，顾楠一如既往地给他道歉，江童习以为常地点点头。顾楠以为他原谅自己，心情愉悦且轻松地拉着行李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