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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定有过人之处(175)

但周均只是冷笑:“他对你是救命之恩,你对他就全无别的了?”

赵扶眉无言,那是他的仇人,在他眼里却成了自己妻子心头所念,如何能轻易理清,这缝隙自是很难磨平。

神容见她模样就知道自己说对了,手指百无聊赖般抚着自己的衣摆。

赵扶眉对山宗的心思早就知道了,以往从没当回事,现在依然不觉得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可心底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脸色淡淡地转过头去。

山宗就在视野里走了回来,身旁是刚与他谈完公务的赵进镰。

仆人们跟进来伺候,酒菜也陆续送入。

他走过来,与赵进镰坐在旁桌,朝她身上看来。

一旁的赵扶眉抬了下头,到此时才向山宗见礼:“山使。”

山宗只一点头,看着神容,见她一言不发,低声问:“怎么?”

神容眼神动了动:“没什么。”

……

官舍里好一通准备。

广源看见东来和紫瑞带着长孙家的护卫又来了,就知道是谁到了,领着下人们忙前忙后,分外尽心。

等了快一个时辰,才听见大门外面有马蹄声至。

广源站在院角,悄悄伸头看了一眼,只见郎君与贵人一前一后进了门,与他所想的一样,心满意足,特地没有打扰,远远走开了。

山宗推开客房的门,他近来守城偶尔会回官舍留宿,就住这里。

神容站在门口:“你方才是提前走的?”

那顿由赵进镰做东的接风很快就结束了,山宗后来并没有坐多久,就找了理由出来了。

“你不也并不想留,不走做什么?”他懒洋洋地笑着进了门,回头看她:“有事不高兴?”

“我有什么不高兴的?”神容淡淡说。

“那就得问你了,你有什么不高兴的?”山宗一双眼牢盯着她。

神容不看他,有心不去想心底那点情绪,正好看了眼他所在的屋子,下意识问:“你最近都住这里?”

山宗嗯一声,似笑非笑:“不然我该住哪里?”

他只住客房,那间主屋倒是没再去过,这么问倒像是提醒了在那里使过的坏。

神容顿时扫他一眼,抬手捋过耳边发丝,觉得他现在也是在借机使坏,轻哼一声:“你就该住这里。”

说着忽而看见屋中桌上,顿一下:“那是什么?”

山宗看过去,是广源放在那里的几包伤药。

神容已经走进来,看清楚了,又看到他脸上:“你受伤了?”

山宗无所谓地笑笑:“都已经快好了,胡十一却是躺了快半月了。”

神容将信将疑,目光从上到下地看他,看不出伤在何处。

山宗被她这目光看着,脚下一动,就靠近了。

她眼中清亮,眼角微挑,目光在他身上流转时,如牵如扯。

“少主,”外面忽而传来东来低低的声音:“有信送至。”

神容刚觉出他靠近就听到这一声,轻轻转眼往门外看去,东来不在门边,大约是有心回避。

山宗笑一声:“去看吧。”说着转身走去了窗边,嘴边还挂着笑。

神容看着他那笑,心想叫他这般得意,方才就不该管他有没有受伤。

走去门外,东来果然站在门侧,手里的信函递了过来:“刚送到的,听闻用的八百里加急。”

神容一听,倒有些重视了,可能是她父亲写来有关应对河洛侯的,所幸河东已经解禁,否则这信岂非要耽搁了。

她拿了信,让东来退去,当即就拆开看了。

房内窗边立着木架,托着盛有清水的铜盆。

山宗此时才终于有空闲取了小刀清理了下巴,拿着块湿布巾擦了脸和手,一边拆下护腰护臂,走到桌边,朝门口看去。

神容手中的信刚刚折起,人还在门口。

“赵国公府的信?”他问,有些漫不经心地推开桌上的伤药,心里很明白,若非赵国公出于无奈,就凭在长安决绝拒绝他的态度,就不可能再让她来。

神容看他一眼:“不是,是我二表哥写来的。”

裴少雍。山宗嘴角扯了一下:“他想干什么?”

神容莫名觉出他口气不好,低头将信收回袖中,若无其事说:“没什么事。”

其实不算没事,裴少雍在信中写了猜她是又到了幽州,一定要见她一面。

她不知何事至于要他动用八百里加急送到。真有急事,大可以去找她父亲;若是私事,她本就已经有心回避,也只会当没事。

心里想了一番,她再往屋内看,山宗站在桌边,手上忙着,侧脸微低,口中只低低嗯了一声,并没有追问,似乎她这么说了,他也就不当回事了。

神容看去他手上,他右臂胡服的衣袖卷起两道,露着一小节小臂,刚才说话时就在拆手腕上缠着的布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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