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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无边美貌(81)

咱家夕夕。

昭夕:谁是夕夕。难听死了。

可表面还得笑嘻嘻,拿出昭家人的涵养与气度来,“让表婶操心了,是我不对。年年就见您一次面,还要您过问我的终身大事。”

“那到底找着没啊?”

昭夕避而不答,这群人就开始说上了。

谁家女儿今年才二十四,已经抱了个大胖小子。

其实女儿家,不管多有出息,相夫教子永远是最终归宿。

是啊,抛头露面,始终叫人说些闲言碎语,这样不好。

其实她心知肚明,那些不爱听的话里,除了炫耀自家子女的心态,也有实打实的关心。否则她们大可恭维她就完事,犯不着说这些。

要不是知道这一点,以她这暴脾气,还能忍?

可了解也不代表她爱听。

碍于爷爷也在一旁坐着,不澄清就说不过去了,昭夕很快说:“没有啦,其实我找着对象了。”

三姑六婆来了劲,追着撵着往下问,刨根究底。

昭夕疲于应对,余光瞥见门外人影一闪,孟随出现了。立马喜极而泣,把难题抛给哥哥——

“嗨,我哥还满三十了呢,他都不急,我急什么?”

果不其然,一句话,成功把注意力拉到了孟随身上。

于是孟随才刚进门,就听见来自妹妹的陷害。

他倒是淡定,对上昭夕的视线,温文尔雅地笑了——

“我倒是想成家,但没办法,爷爷就我们俩孙儿。你成天就会瞎折腾,我这当哥哥的除了给你收拾烂摊子,还得光耀门第不是?”

“……”

孟随冲亲戚们笑得人畜无害,“男子汉大丈夫,立业要紧。总不能一家两小,个个都是混吃等死的。”

大家纷纷点头,只差没对模范大哥竖起大拇指来。

昭夕:“……”

狗东西。

比口才,比卖惨,比人模狗样,她永远比不过孟随。

于是昭夕的小除夕照例过得惨兮兮的。

她只顾着为自己解围,试图从三姑六婆的八卦里抽身而出,却没发现爷爷坐在一旁哼着歌,看着报纸,一脸镇定。

往年明明老爷子也很不耐烦听这些,今年却很沉得住气。

他想:尔等长舌妇,你狂任你狂。等我的孝顺孙女婿来了,还不把你们震得魂飞天外!

*

六点半,院里开饭。

亲朋好友热热闹闹坐了一整个院子,七嘴八舌,谈笑风生。

饭后,继续嗑瓜子聊天。

昭夕想跑,却被表婶拉住了胳膊。

大家好像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吃饱喝足,继续战斗——

“哎,既然找着了对象,怎么小除夕都不带回来拜年啊?”

“是啊,真有你说的那么好,怎么不让我们见见?”

“今天都不登门拜年,别又是以前绯闻里写的那种,就跟你玩玩而已,根本不把你放在心上的小明星啊。”

大家都在关心她,怕她又上当。

孟随优哉游哉站在一旁,拿出知识分子的架势,和爷爷聊股市新闻,谈国家大事。

按理说,往年他也会念在血浓于水的骨肉亲情上,出言相帮。但今天一进门就被昭夕卖兄求荣……

他轻描淡写扔来一个眼神。

明晃晃四个大字:“后果自负。”

啊啊啊。

这都是什么事?

哥哥幸灾乐祸,爷爷假装看不见。

昭夕难得孤立无援,一个人应付一群战斗力超强的八卦群众,正烦躁呢,就听见了敲门声。

事实上,今日宴客,四合院的门是开着的。

黄梨花木门上,新的春联已经贴上了,依然是爷爷手写的,挥毫泼墨,字迹苍酋。

有人站在门槛外,清脆地敲了敲大开的木门。

笃笃两声。

院子里太吵,有人没听见。

还是爷爷清清嗓子,放下手里的报纸,忽地开口:“昭夕,有贵客到,还不去迎接?”

大伙一愣,这才下意识扭头望向门外。

木门外,隔着高高的门槛,昏暗的胡同里,有个年轻男子安然而立。

他穿了身黑色大衣,眉眼清隽,眼神明亮,唇角有一抹温和的笑意。

个子极高,站在春联旁,像幅水墨画。

手里还拎着两箱年节礼,红彤彤的盒子,一眼就能瞥见包装外大大的“春”字。

昭夕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蹭的一下站起来,张着嘴,呆若木鸡,却迟迟没能挪动步子。

爷爷还在笑,“愣着干什么,人家加完班还来拜年,还不去迎一迎?”

风仿佛都寂静了。

她没动,那人却自己走了进来。

长腿一迈,跨过门槛,衣袂随着动作微微起伏。

眨眼就走到了她的面前,冲她从容地笑了笑,然后望向她身后,“抱歉,爷爷,我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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