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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总想弄死朕(234)

太后慢慢靠过来,揪着他的袖角,以一种宽容的,和蔼的语气慢慢道:“思弈啊,我是你母后,你什么事都能跟我说的,你就告诉我,你……是不是不行?”

话音落地,躲在屏风后的楚璇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她忙捂住嘴,隔着薄绢屏风忐忑地观察着殿内的情状。

殿中一阵死寂,太后霍得站起了身,指向屏风,吩咐左右:“去,把那后面的人给哀家提溜出来。”

楚璇一听这话,拔腿就想往回跑,但没跑出几步,就被人提溜着衣领揪了出去。

她像只脱了水的鱼儿,扑通着腿拼命挣扎,却不敢看坐得离她不远的萧逸。

唯有和太后大眼瞪小眼。

须臾,传来了萧逸那凉意微染的嗓音。

“放开她。”

楚璇脑子一阵迟钝,还没反应过来他说得是什么意思,就觉衣领一松,那揪着她的宫女满脸惶恐地躬身退到了太后身后。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

楚璇抚着寝衣纤薄的衣襟,以眼角余光偷瞄,试探地看向萧逸。

他歪靠在绣垫上,体态放松信意,淡淡地扫了楚璇一眼,随即起身过来,脱了外裳给她披上。

那漂亮的剑眉微蹙,含了些许谴责意味地凝着她,道:“还生着病,就这么出来了,也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这句话一说完,他身后的太后掐着嗓子狠狠地咳嗽了一声。

萧逸恍若未闻,只给楚璇拢了拢衣襟,温声说:“快回去歇着,御医一会儿送药过来了,年关将至,宫里大宴不断,可容不得你久病。”

话音落地,太后把声调拔高,狠命地咳嗽。

楚璇怯怯地抬眸看向萧逸,见他玉面如画,漾着柔波似水,情意深浓地凝睇着她,捏了捏她缩在绣裳下的手,以示让她安心,轻声道:“没事,回去吧。”

楚璇这才一步三回头、在太后凌厉地怒瞪下回了内殿。

她躺回床上,冉冉听着声音进来,端了一只墨釉瓷碗,里面盛着粘稠滚烫的药汁,待楚璇仰头喝尽了,给她捏了块杏脯放进嘴里含着,才慢条斯理地回话。

“不是宫女怠慢,是姑娘在寐中总睡不安稳,陛下嫌她们走路不够轻,拿放东西有动静,便把她们都赶出去了。正巧这时候太后来了,陛下嘱咐我去候着御医拿药,就去正殿迎驾去了……”

楚璇心不在焉地听着,脑子晕晕的,那几个字总在里面打转。

——“你是不是不行?”

躺了一会儿,便听见外面脚步叠踏,内侍尖声喊了“起驾”,辇轿高高抬起,宫女迤逦而随,绕过殿前须弥座,自她窗前走了过去。

太后走了。

没有一炷香的功夫,萧逸就回内殿来了。

他神色严凛地问过冉冉,知道楚璇饮过药后便摒退了左右,独自拂帐而入,弯身坐在床边,自被衾下寻摸出了她的手,搁在掌心轻轻揉捏着,边揉捏边和声细语地问:“怎么样?好点了吗?”

楚璇一怔,忙点头。

“头还疼吗?”

楚璇摇头。

“那今晚能吃下饭了吗?朕让膳房备些清淡可口的,你坐起来少吃些?”

楚璇点头。

萧逸仿佛满意了,温柔和煦地笑了笑,幽幽缓缓地问:“你刚才为什么笑啊?”

被这大尾巴狼的柔情似水给灌迷糊了的楚璇一呛,抚着胸口猛烈咳嗽起来。

萧逸不慌不忙地把她扶起来,喂了她半瓯清水,音色里满是澄澈的无辜:“这宫里是风水不好吗?你和母后的嗓子都不好,见了朕就咳嗽。”

楚璇像是落入了猎人手里的小兽,瑟瑟发着抖,睫羽颤了颤,心虚地看向萧逸,往边上挪了挪,好像害怕随时会被他灭口一样。

“小舅舅……我……我什么都没听到,真……真的。”

萧逸笑得愈加浓情揉蜜,手指刮了下她的脸颊,道:“没听到就算了,有些事……若叫你听到了,朕还得想办法证明一下自己。”

说罢,他幽幽地看向楚璇的脖颈。

那里寝衣虚掩,露出莹然如玉的颈线,随着她因过分紧张而加重的喘息微微起伏着,惹人无尽遐思。

楚璇忙把衣襟拢好,蹭得向下钻进被衾里,把自己裹得严实,像只刚刚脱离魔爪受了惊的小兽,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萧逸。

萧逸笑了,抬手隔着被衾轻拍着她,柔声道:“再睡一觉吧,等晚膳妥了朕会叫醒你的。”

雨雪霏霏,伴着静澜微漪的宫闱生活,尘光似掬在手心里的水,一滴滴顺着指缝渗走。

除夕夜至,萧逸陪着太后守岁,依例往各家勋贵宗亲府中赐了赏,一直熬到太后困倦了,才从祈康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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