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俗情人(24)

但还是谢谢你，让我在这个寒夜里，尝到温暖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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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那天林暮回到北京，看见周珣卷着袖子在厨房里忙活，有些惊讶地愣在门口，问他怎么也回来了。

“没走，我在老宅那房间被改成杂物间了，没地方睡，年三十那晚守完夜就回来了。”周珣说，“两老不爱出门走动，都是亲戚来家里给他俩拜年，一大堆孩子满屋跑，吵得很，我就借口有聚会先走了。”

林暮点点头，提着行李上楼收拾。

再下来时饺子已经做好了，满满两大盘摆在桌子中央，旁边还围着些小碟，有拔丝土豆、酱羊肉和两个凉拌菜——要不是知道今天初五，林暮都快以为这一顿是年夜饭了。

“洗手过来吃饭。”

“……哦。”

正欲偷吃饺子的林暮悻悻然收回手，趿拉着拖鞋跑去卫生间洗干净，在裤子上蹭了两下就出来了，坐在摆好碗筷的其中一边，等周珣也坐下才开吃。

久违的美味让林暮彻底忘掉了经纪人要他控制体重准备年后开工的叮嘱，饺子一个一个地往嘴里塞，塞得两边脸鼓鼓的，吃得也快，像一只饿坏的小花栗鼠，周珣没忍住手，佯装处理工作偷拍了好几张保存在手机相册，再若无其事地接着给小花……给林暮夹别的肉吃。

这样导致的结果就是林暮吃撑了，晚饭后瘫在沙发上看了半集综艺，还是撑，最后去健身房踩了快一个小时的椭圆机才感觉缓过来，浑身湿透地坐在地上，一边做拉伸一边翻看刚收到的剧本。

没写完我想写的……下章继续……（捂脸

第23章

杀青宴上有位香港导演来给朋友捧场，不知怎的看中了他，第二天就托人联系他问有没有兴趣拍电影。林暮从读书时就很喜欢这位导演，闻言简直像被天上掉的馅饼砸中一样，连题材是什么都没问便直接答应下来，昨天在电话里跟导演聊了两句，今天人就把剧本发过来了，让他先自己看看，年后再找时间去试戏。

“在看什么？”周珣从身后凑过来，也不知什么时候在的，把他吓了一跳。

“……没，”林暮身上全是汗，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免得挨到周珣，“看剧本。”

周珣却像是不满他的动作，一手把人拽回怀里扣着，另一手饶有兴味地翻了两页，随即挑眉道：“同志片？”

林暮点点头，偷瞄了一眼周珣的脸色，没看出高兴还是不高兴，便小声解释：“其实还没定的，导演只是让我先看看，等试过戏才知道能不能演。”

周珣倒没在意这个，不置可否地笑了一声：“这种片在内地上不了吧，你经纪人同意你接吗？”

“……我自己答应的，”林暮声音更小，“还没来得及跟薇姐说。”

“又打算先斩后奏？”周珣故意问。

林暮心头一紧，转过头却见周珣眼里带笑，分明是在逗他，忍不住瞪了人一眼：“薇姐还在休假啊，我不想拿工作打扰她。况且这事儿也没定，万一最后成不了……”

“成不了也好。”周珣在他说话间已经翻过好几页剧本了，指着上面那行加粗黑体字微微眯眼，“哦，还有床戏？让你经纪人知道了，估计会被你气死。”

且不论同性恋这种题材在内地有多敏感，无法上映赚钱攒人气是其一，可能被上头打压雪藏是其二，甚至最终拍出来效果不佳的话，恐怕还会因为几段亲热戏就被大众打上三级片艳星的污点标签。

别说是经纪人了，就连周珣这种圈外人都能看清楚的道理，林暮怎会不明白。

“我入行五年都没红起来，再差也不会比现在更糟。”他摇头苦笑，唇角有些发涩，“当初选择走演员这条路的时候，我就想着，等哪天红了，一定要拍一部自己真正想拍的电影。题材小众也好，尺度太大上不了也无所谓，只要有人肯找我，我就一定会接。”

起初答应或许可以归结为对导演的尊敬和崇拜，然而看过剧本之后，林暮才更加坚定了自己接拍的决心。

他喜欢这个剧本。

喜欢这个真实而惨烈的爱情故事。

不光是因为故事本身，还因为他从主角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他想把这个故事演出来。

“……可惜等了五年都没红，以后也不知道会怎样，倒不如抓住这个机会试一次。”

林暮低下头，指尖轻抠着剧本封面的页脚，半晌没听见周珣说话，又抬头看了看他：“周总会介意吗？”

“嗯。”周珣漫不经心地应了声，手臂仍搂在林暮的腰间，“介意什么？”

“介意……我拍这种片子啊。”林暮说。

之前和同组演员一起出入就已经让周总不高兴了，这回居然还要演亲热戏，他都担心周总会不会一怒之下跟他解除包养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