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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PG-10

宁十一坐在沙发上低着头，盯着自己白色的袜子发呆。屋里没多的拖鞋，唯一一双太大了宁十一穿不了，最后被看上去有些生气的宁成聿穿上了。

宁十一埋着头听宁成聿给画廊的老师打电话，说人找到了，宁十一身体不舒服自己打车回家了。

宁十一听见宁成聿为自己开脱，心里有了一丝侥幸。

挂了电话，宁十一埋着头，两只脚交叉摩挲着，听候着宁成聿的发落。

沉默了好一会儿，宁十一脖子都僵了，猜测着是不是宁成聿正等着自己认错，认完错就翻篇了，这才慢慢抬头对上了宁成聿的眼睛，叫了宁成聿的名字，说对不起，紧接着就绕过了逃学的事情，问宁成聿昨晚去哪里了，怎么不回家。

没想到，宁成聿避开了自己的问题，继而冷声说不用对不起他，没学好是宁十一自己的事情，用不着跟他道歉。

宁十一感觉宁成聿是真的生气了，慌张地想解释，但又组织不好语言。情急之下猛地站起来走到了宁成聿面前，说：“我真的错了，你打我吧”。

说完，伸出手心，闭上了眼睛。

宁成聿看着宁十一的样子，心里更加来气，恨不得真的在宁十一的屁股上来两下。

宁成聿沉着脸想把人拉到沙发上坐好，手指触上宁十一的瞬间，宁十一不自觉地肩膀一紧，身体轻微颤抖了一下，像是为接下来的疼痛做了预备。

宁成聿心头一酸，连着手上力气都减了几分，拉过宁十一的手，让他坐在了自己旁边。

“大费周章地跑来找我干什么？”，宁成聿问。

没有挨打，宁十一松了一口气：“我担心你”。

宁成聿就知道问不出什么东西，因为原因已经不能再明显了，宁十一太依赖自己了。

宁成聿也不想逼问为难宁十一，只能无声地叹了口气，让宁十一坐在客厅等会儿，自己去卫生间重新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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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十一在客厅，看到了桌上的香烟，打开看了一眼，只剩半盒，转过头，吧台那边还有半瓶黄褐色的水，宁十一去闻了闻，应该是酒。

工作已经分走了部分宁成聿，如今他的朋友也要来瓜分一二，宁十一觉得自己握住得真的不多了，因此心里便有了莫名的危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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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成聿从房里出来，身上套着一件宽松的卫衣，和平日里跟宁十一一起出发去上班的宁成聿更加不同，宁十一才猛然发现自己对宁成聿的了解真是少得可怜。

这个房子没开过火，外卖也送不进小区，而也正好趁着一个没工作一个逃了学，宁成聿把宁十一带到了商场，去了一个快餐店，点了甜筒汉堡披萨，吃完又去逛了书店，也不管宁十一看不看得懂，给选了一些画集赏析的书，后面又去了玩具店文具店，一直逛到下午四五点，两人才提着东西准备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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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十一第一次坐宁成聿开的车，坐在副驾，眼神都是飘忽的，像是宁成聿身上有块磁铁，另一块在宁十一眼球上。

回家的路程一个多小时，都不够宁十一回味这一整天和宁成聿在一起的时光。

快餐店的时候，宁成聿问宁十一披萨好不好吃，宁十一说好吃，说得真诚，带着欢欣，嘴巴边上还沾着油，真像是手里的披萨是什么了不起的人间美味。

宁成聿听见宁十一说好吃，喝了一口果汁，嘴角不自觉的就上扬了。果然，小孩子就是莫名喜欢快餐。

宁成聿又问宁十一，跟严姨做的菜比较，那个更好一点。

简单的一个问题，宁十一想了好久才艰难作答，说披萨好吃。

宁成聿有些惊讶，挑挑眉，继而问宁十一那以后天天吃披萨可以吗，宁十一却摇摇头。

宁成聿笑了笑，还算宁十一有理智。

不过没过多久，宁十一就放下了披萨，有些懊恼地坦白，说其实还是严姨做得菜好吃一些，披萨吃两块就觉得有一点腻了，但让宁成聿不要误会，宁成聿选的披萨也很好，特别好，真的特别好吃。

到了书店，宁成聿让宁十一自己逛逛，有兴趣的书就拿上，等会儿两人在结账的地方汇合，宁十一偏不，像个跟屁虫，宁成聿到哪儿他就到哪儿。

宁成聿逛到了艺术类书籍区域，抽了一本画作鉴赏类的书问宁十一想看吗，书名宁十一都没看清楚，但是宁十一觉得既然宁成聿问了，那就代表宁成聿希望自己看，于是便点点头，真诚地说想。

什么披萨，严姨的菜，鉴赏类的书，认不认识字，感不感兴趣，其实都无所谓，宁成聿才是关键，是最重要的。

小孩子的讨好没什么技巧可言，言听计从百依百顺准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