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G(17)

宁十一记不得自己的生日是多久，宁成聿觉得那正好，生日也重新定了日子，定在了宁成聿带宁十一出来的那一天。

宁十一在这一年，长高了6厘米，从几何体画到了人像石膏，秋季开学直接跳到六年级。

宁成聿说在餐厅，就不唱生日快乐歌了，让宁十一闭上眼睛许个愿，宁十一问生日快乐歌怎么唱。

宁成聿笑笑不说话，让宁十一闭眼睛，然后小声给宁十一唱了起来。

简单好记的调子，让宁十一忘记了许愿，专心闭着眼睛听歌。

宁成聿唱了一遍，对面宁十一还没睁开眼睛。

宁成聿不唱了，说了一句“睁眼”，宁十一笑嘻嘻地睁开了眼睛，然后按照指示吹了蜡烛。

蛋糕不大，宁成聿让人切了两块出来和宁十一分食，说剩下的打包回去给严姨分享，宁十一吃着蛋糕，问宁成聿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宁成聿说是在七月。

宁十一遗憾地“啊”了 一声，问宁成聿为什么不早说。

宁成聿笑了笑，说自己对过生日没什么要求，不必兴师动众。

宁十一不依，说以后自己会帮宁成聿好好庆祝。

宁成聿没说话，但在宁十一这边，这便算是默认了。

.

.

.

九月一过，入秋之后天气渐渐变凉，宁十一开始上六年级的课程，另一边也开始画真人写生。

徐嵊的画室有两层楼，绘画班在下面，楼上是陈列室和出租的私人画室，平时宁十一很少上去，后来跟着其他学员一起上去过几次，发现了两间没上锁的杂物间，里面堆了很多石膏。

有些石膏很大，宁十一还看到了简琪画过的“大卫”，不过只有半个身子。

宁十一在画室是朝九晚五，中午有两个半小时的休息时间，自从宁十一发现楼上有很多画手在创作，有时中午便会上楼“学习学习”。

.

宁十一最近有些烦恼，学校那边快期末考试了，宁十一想考好一点，想拿着漂亮的成绩单找宁成聿拿奖励，宁十一又要上学又要画画，有些力不从心。

而画室这边，石膏画的差不多了，老师布置了作业，让学员们在年前交一副人像，画得好的可以在新年展览会上展出。

宁十一想画宁成聿，很想。

但宁成聿最近很忙，并且宁十一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所以最后，宁十一在心里先敲定，选了严姨。

.

周日下午，宁成聿从Z市回来，下午五点的飞机，所以让宁十一放学之后在画室等一个半小时，到时候宁成聿从机场过来，带宁十一在外面吃晚餐。

放了学，宁十一留在上课的画室坐了一会儿，人渐渐走光之后，宁十一便决定上楼看看，楼上是没有门禁的，有时候通宵都开着。

宁十一凭着自己出众的外貌和徐嵊叮嘱的特殊照顾，早在前台踩热了地皮。到了楼上，宁十一跟前台的姐姐打了招呼之后便到了杂物室。

前几次去的是左边的杂物室，右边的因为都盖着白布，大家不敢乱动，并没有进去看过。

左边的石膏宁十一差不多都看过了，有些还画过好多遍，于是这一次宁十一去到了右边。

右边的石膏像更大更多，都盖着米白色的布。

宁十一轻巧地走进去，把门虚掩着，爬上了张桌子看着一屋子的石膏。

宁十一只画过半身的，全身的像宁十一只看见过一次，是之前在山区里简琪画的那个。

到了这个年纪，对裸体多少有些好奇，宁十一想揭开来看看。

宁十一攥着布的一角，心里安慰自己说，只是看一眼，不算违规吧，也不会造成石膏的损坏吧，所以看一看没什么的吧。

宁十一轻轻扯动白布，往门口望了一眼，回头，然后把布完全扯了下来。

是个完整的维纳斯像，胸部裸露着，残缺的肢体带着丰腴和圆润，下半身被一块布围了起来。

宁十一觉得还好，盯着人脸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想着构图和光影，看完踮着脚又把布盖了回去。

边上还有一座更大的，第二次宁十一扯得比较随意，拉住褶皱轻轻一扯，白布就落了下来。

一座石膏像，有那么多重点可以看，但宁十一的视线偏偏黏在了赤裸健硕男子的下半身。

小小的性器，乖顺地搭在双腿之间，形成了一个凸起，在灯光下，有了一小片侧影。

过了十几秒，宁十一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在盯着什么东西出神，脸上瞬间染上了红晕。

抬手一掀，宁十一草草给石膏盖上白布，匆忙出逃，离开了杂物室。

站在走廊上，后方展览室有人来往，一群人说着话往出口走去，宁十一不敢回头，硬着头皮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前方一个画室的门被打开，走出了个年轻画手，宁十一上来几次，两人都彼此眼熟，两人四目相接，画手刚绽放出笑容想给宁十一打招呼，宁十一觉得脸上很热，感觉连表情都不会做了，扯了个勉强的笑容回过去，然后窘迫地转身，随手便打开了一扇门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