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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29)

作者: 啮草小兽 阅读记录

而且,路浔最近几个晚上都睡得还不错,他怕会打扰他。

第二天白深醒来,才八点钟。

他还是没忍住给路浔打电话,不过那边已经关机了。

白深枕着松松软软的枕头,眼睛半眯着,头发又蓬又乱,还是没睡醒的样子。

后来到了晚上,他又打了一次路浔的电话,依旧没人接,嘟嘟的忙音快把他脑子给听炸了。

又过了一天的晚上,白深又拨了电话,还是关机。

他刚从一个病人家里出来,开着车鬼使神差地到了路浔住的小区。

他到了路浔家门口,敲了敲门,没人应。

白深郁闷地回到家,继续自己平淡如水的生活。

他觉得自己的小日子过得挺好的,除了接手的病人千奇百怪不是常人之外。

他没什么大烦恼,几乎是顺风顺水长到现在,享受没有感情进账的空窗期,家里人还健在……他生活的每一点每一滴,都与路浔截然不同。

可能也是正是因为这样,他看到路浔的过往,才觉得震惊和心疼。

路浔走的时候,想着要不要通知一声。

的确是非常操蛋的想法,他长这么大除了十岁以前出去踢足球要通知妈妈,还没想过走了得告诉谁一声的。

动车飞到他面前刹住脚,防护门打开,他走了进去,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靠窗,能看见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动车带着他逃离城市,冲进郊野,两边的山局促地包裹着车,四周都寂静下来,只有动车的呼啸,单调无味的钻进他的耳朵。

他还是习惯这样,习惯出走逃避,躲过急速下坠的沉郁心情。

他再次穿上了灰色T恤,戴上了鸭舌帽,在他的世界里,亮色是非常奢侈的。

有时候,天是灰的,楼房是灰的,街道是灰的,路边打闹的小孩的叫喊声想要把天撕裂了似的尖锐。

但白深成为了那一抹亮色,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候,路浔觉得天空是蓝色,小狗是金色,气球是彩色,一碗拉面也是顶级美味。

他没有告诉过他,白深不知道,路浔多喜欢和他待在一起。

动车依然在前进,路浔靠在窗户上,很累,想睡觉,可神经挣扎着没能睡着。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年轻的妈妈,抱着小孩,大概只有一两岁。小朋友毫无征兆地哭了起来,彻底赶走了他好不容易堆积起来的一点睡意。

路浔取下帽子,鼓着腮帮子挤眉弄眼地做了个鬼脸。

小孩一愣,顶着一脸鼻涕眼泪花儿就笑了起来,声音很清脆。小手还扒着眼皮吐出舌头也扮了个魔鬼。

他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多可爱的小孩,真想一把抢过来,他又看了看对面小朋友鼻涕眼泪和笑起来露两颗小门牙的脸。

啧,怎么越看越像小白金呢。路浔重新戴上帽子,偷笑起来。

深夜一点,门铃声在空荡荡的咖啡馆响起。

店里已经打烊了,所有客人和员工都走得干干净净,李恪打开了木门,风铃发出清脆的声音,像小女孩的笑声。

店里只有昏黄的壁灯还没有关闭,李恪站在门口,挡住了大半灯光,映在来人脸上的只有影影绰绰的暧昧光线。

李恪把他一把拉了进来,转身反手关上门,不由分说地吻了下去,以一种蛮横霸道不讲理的力度,直接把他按倒在地,两人靠着厅内的原木椅亲吻着,直到氧气渐渐抽离,两人都喘息得厉害。

“你拉窗帘了吗,这么野。”肖枭偏过了头,靠在椅子上。

“没有,”李恪说着,扯开了他卫衣领口的两颗扣子,“还有更野的。”

“够了够了,”肖枭坐了起来,看了看四周,窗帘是拉上的,门也已经反锁了,因为在椅子腿上靠得太久,后背有点隐隐作痛,“我背上好像有伤。”

“什么叫好像,”李恪把他上身转了个方向,掀开了他的衣服,啧了一声,“还是枪伤。”

肖枭从李恪的裤子兜里找出了一支烟点上:“我累了,想睡觉。”

“上楼去吧赶紧,我给你泡杯奶。”李恪从他嘴里取下只吸了一口的烟,放进自己嘴里,含糊不清地说。

肖枭洗了个澡,氤氲的水汽充斥整个浴室。他留意了一下背上的伤口,但操作起来还是粗糙,水淋到没有,他自己也不知道。

浴室门被打开,李恪拿了换洗的睡衣放在洗漱台上,走了过去,在似云雾一般的空气里艰难地找到了他的伤口,伸手覆在上面。

“你很烫。”李恪在他背后说了句。

肖枭立即调了热水器的方向,虽然是夏天,冷水仍然像刚从井里爬上来的冰块一样砸在他们身上。

李恪的手顿时一哆嗦,冷得缩了回去,又赶紧捂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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