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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32)

作者: 啮草小兽 阅读记录

开了门,一个小孩就窜了进来纵身一跃挂到了他身上:“爸爸!”

小男孩的声音还很细,一吼起来,白深觉得自己耳朵都聋了半边。

“哎!”他看向站在门口的年轻女人,分外惊喜,“楚楚,快进门,你们怎么来了?”

“我一个高中同学,要结婚了,我回来参加她婚礼,明天你帮我带孩子,”叫做楚楚的女人换了鞋走进客厅,看见了桌上的碗,“才吃了饭?”

“嗯,”白深顿时觉得有点丢人,端起碗就往厨房里跑,“我赶紧去洗。”

“我来,”楚楚拿了沙发扶手上的围裙就往自己身上套,“你和瑞瑞玩一会儿吧,他可想你了。”

白深没推辞,他和楚楚是很多年的朋友了,没那么生疏客套,更何况,他现在是真的不想洗碗。

“好像确实是有大半年没见了。”白深抱着瑞瑞坐到沙发上,小白金欢脱地跑过来跳到他身边。

晚上楚楚带着瑞瑞睡在他的房间,白深睡沙发。小白金屁颠屁颠跑过来在他脑袋旁边乖乖趴下。

“无事献殷勤,”白深叹了口气,连说话的嗓音都哑得厉害,“你又不能给我倒杯水。”

小白金很是配合地汪汪叫了两声。

楚楚第二天一大早就帮着同学准备婚宴去了,白深烧得越来越厉害,一直赖着没起床。最后瑞瑞自己乖乖穿好衣服走到客厅,还爬上椅子从盒子里给嗷嗷待哺的小白金抓了一把狗粮。

“爸爸。”瑞瑞坐在地上费力地掰着自己的奶粉罐,叫了一声。

“……”白深听见了,但迟钝的脑子一直没做出反应,整个人还一动不动地躺着。

“爸爸,门铃响了。”瑞瑞走到他跟前,小手抓着他的衣服推了两下。

白深终于反应过来,撩起了额前凌乱的碎发,努力坐起来一些。他才发现自己穿的不是睡衣,昨天晚上洗澡前迷迷糊糊从衣柜里扯了件白T恤,仔细一看,还是路浔写了字的那件。黑色记号笔印迹还清楚地留在左下衣摆。

瑞瑞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静静等待了5秒,发现白深根本没动多少,小大人似的盯着他摇摇头,叹了口气,只得自己踮着脚去开门。

路浔不知道为什么一下飞机就来了这里,毕竟他自己家离机场近得多,但就是莫名其妙地来了。

他敲了好一阵才把门盼开,结果来开门的是个小屁孩儿,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在门口干站着。

瑞瑞一溜烟跑了进去,路浔退两步看了看门牌号。

没走错啊,难道小区走错了?

小白金不明所以地跑过来,一闻见路浔身上的味道就兴奋地叫了起来。

他这才放心地进门,喊了一声:“白深?”

瑞瑞继续坐回了地上掰着自己的奶粉罐,食指放在嘴巴前面,像模像样地说:“嘘!爸爸还没有醒哦。”

路浔看见躺在沙发上的白深,一直到坐在他脑袋旁边才看清楚。

“你怎么一头汗,这两天降温了啊。”路浔说着,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出奇。

白深艰难地睁开眼睛看着他:“诶?你去哪儿了啊这几天。”

路浔听见他这赶得上草原里呼麦的蒙古族大叔的低沉嗓音,赶紧起身去倒了杯水。

“去了一趟台北那边。”他说,说完才发现说不说都无所谓,白深也没打算听他回答,一头栽进沙发,像死猪一样继续睡了过去。

他到浴室随便扯了一条毛巾打湿给他把汗擦了擦,在客厅里翻箱倒柜地找出一支温度计。

“你把温度计放在花盆里是几个意思?”路浔看着绿萝盆里被叶子遮得严严实实的两支温度计,要不是他刚刚找得不耐烦,出气似的扒了叶子一下,都发现不了。

小白金在他旁边汪汪叫,邀功一样兴奋地摇着尾巴。

“你干的,知道了。”路浔拆开了其中一支的外壳,给白深量体温。

“你是不是饿了,”路浔走到已经放弃掰奶粉盒的瑞瑞面前,“哥哥来给你冲个奶。”

他其实根本不会,只是帮忙把罐头盖儿掰开了,其它啥也不懂。

等到瑞瑞终于喝上了奶,路浔走到白深跟前拿下温度计。

“厉害了,”他比了个赞,“40度,我还是生平第一次见到。”

白深顿时心累,懒得跟他拌嘴。

“我记得上次你不是买了个医药箱么,”路浔说,又恍然想起来,“哦,那是在我家。但你怎么着也得有吧,你可是医生。”

“我就一心理医生,”白深觉得胸口气血淤积,要不是没什么力气,真的想打他一拳头,“难不成家里还得有架手术台吗。”

“好吧,”路浔把他拉起来坐着,端着一大杯热水直接送到嘴跟前,“干了这杯,还是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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